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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河落日圆
风声,摇落一地的树叶。
风急天高。
嗷呜一声乌鸦叫,撕心裂肺。
师父说,玥是明珠的意思。
师父说,鹜不是什么仙鹤、大雕之类的擅飞之鸟,说的不好听点儿,鹜就是野鸭子。
师父还说,这把玥鹜剑,既无干将、莫邪之名,又无雁霾剑之珍稀,然却真是好剑。看它的外观,就像一个翩翩美少年,然却不是绝世佳公子;对它的锻造,更不敌射杀下无数大雁的腿血浇注,然却有野鸭的心脉之灌溉。论名声,论锋利,他不敌诸等名剑,却毫无疑问是最实用的。绝世好剑,或许要用命来做租金,咱们要不起……
“小心!”
萧萧风声,哗哗刀声。
萧洋一剑即发,却听身后陆离警觉地急急提醒道。
“嗖!”
无须陆离提醒,萧洋也已察觉到:二十一个匈奴,正齐齐抛刀拔箭,拉弓射来。
——匈奴最擅骑射。
萧洋年幼时,曾跟天华的亲生父亲周勃学过骑射。萧洋记得,周勃蒙住双眼连发三箭,全中靶心,却对自己愤愤地骂道:“咱们中原人能射箭的,不过一百米之内命中把心,鞑子们却能在一百五十米开外远射,而且是在马背上。真他娘的厉害!
“在马背上有什么了不起!他朝我就是怀抱美人,也能骑射!”小萧洋一扬清秀英挺的小眉毛,自信地说。
想起美人,眼前又浮现出那人的微笑:似是恒殿下十岁时的一笑,又似他几日前掉转马头时的回眸。每一笑,都将他心底的坚冰灼烧成雾烟,朦朦胧胧中,恒殿下似是那么近,伸手时,却又总是幻影霏霏,飘渺而不可及。真远。怀抱美人骑射?这梦,怕是这辈子也圆不了的了。
当年的豆芽菜,如今依旧瘦得让人心揪,为什么却修长优雅到让自己都赧颜了呢?
策马上林苑的场景依依在昨天。每每在恒殿下面前射杀了凶猛野兽,恒殿下有时会吟出歌颂英俊猎人的诗《卢令》:“卢令令,其人美且仁。卢重环,其人美且鬈。卢重鋂,其人美且偲。”
萧洋有时也会对刘恒说:“没什么了不起。即便怀抱美人,臣下也能骑射!”
刘恒起初听不懂,只当萧兄说顽话,但笑而不语,后来,却也心领神会,不笑,依旧不语……
数箭齐发。
此刻,萧洋突然只觉得,黑暗之中,恒殿下的笑貌如此真实,一种戳穿心肺的想念,让他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了。
再说那九万多人马。
“这算什么大将军!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单枪匹马就去打鞑子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当打仗是走江湖呢!”
一个年轻肥壮的黑脸将军一面指挥人埋马,一边嘟着嘴怨念道。
那位刚才提醒过萧洋小心的四十多岁将军,仔细地抚摸着自己心爱坐骑的马头,安慰众人道:“大家只管放心,大将军武功盖世,一定不会有事的,趁这档,咱们也休息下,一会儿还得赶路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这位英眉方脸的将军,便是鼎鼎大名的灌婴。此人也和周勃一样,从刘邦起事时就跟着出生入死,才智却高于周勃,所以刘邦死后立刻被吕后降了职,七年来,一直不为吕后重用。
这开国功臣灌婴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气得鼓鼓的:“什么狗屁大将军!一身江湖臭习气的黄毛小子!万一人家鞑子玩调虎离山的话,十万大军可怎么办!”
忽听脚下一阵微动。
灌婴心下一阵警觉。
脚下微战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灌婴猛地贴下身,将脸附在地上,目不转睛地仔细辩听着。
灌婴只觉得,地面微动的声音已成微震,扑棱棱急速扑打着自己面部肌肉。
扑棱棱。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二十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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