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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他也等了太久太久。

队友催促的口哨儿声响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留，更怕来不及，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锦袋塞到她怀里，凑近她耳边，轻轻说了声：“十八岁生日快乐。”

这份迟了好多年的成人礼物，他替她留了许多年，总想着什么时候见到了，一定就要交给她。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最后再看了她一眼，他转身隐没在人群里。

县城外的蜿蜒山路上，一辆大巴正在黑夜里安静行驶。

白洛歆和李达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李达一上车就睡着了，车子一个颠簸，李达差点儿没倒她身上，她扶正李达，然后往里坐了坐，侧过头时，刚好看见车窗倒影的自己。

标准的M型唇，整齐的牙，怎么看……都还算顺眼。

真的，丑吗？

恭玉嫌弃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她的心也因为想到他而慢慢揪了起来。

他叫她等她，他总会叫她心乱如麻，不能冷静思考利弊，可当他离开视线，她发热的大脑渐渐冷却，而奶奶的话适时地出现在大脑里。

“他要是知道了裴睦的死因……”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怎么会忘记，那日大火里，他说起裴睦哥哥时眼底除了悲伤，还有期盼。她知道，他看上去没心没肺从不把任何人或事放在心上，却要比谁都在乎“家”这个字。

而她毁了所有。

十一月的深夜，长途车内开了暖风空调，可白洛歆却仍旧觉得冷，仿佛有寒意侵袭到了骨头缝里，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手里一直攥着的小锦袋因为这个动作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想了想，打开了锦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朵被塑封的风干花。

“木曼陀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李达瞥见白洛歆手里的干花，不由一愣。

白洛歆侧头：“啊？这花叫作木曼陀罗？”

李达点头：“对啊，这花可少见了，你哪弄来的？”

白洛歆随口说：“哦，刚才路边一个人给的。”

李达坏笑道：“哈这人是不是看上你了。”

“啊？”

李达看着白洛歆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咳了声，神秘地问：“你知道木曼陀罗的花语吗？”

白洛歆摇了摇头，这花她头一次看见，之前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知道它的花语。

“为你冲锋陷阵，为你乘风破浪，你身边一切的灾祸都是我的天敌，我会保护你，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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