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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口气，正要向她走去，却忽然听见了不正常的尖啸声，当他迅速反应过来，分辨出这声音是来自哪里时，恐惧地瞪大了双眼。

“小白！快走！”

他朝她大喊，可一切太迟了，爆炸就发生在一瞬间，她就在他眼前被震碎的大楼掩埋，扬起几层楼高的灰尘中，碎石如大雨般噼里啪啦地落下，甚至连他都被砸了一身。

到处都是尖叫声，哭喊声，跑动、骚乱，他的世界却在一瞬间静止，眼前出现的是那个秋天的夜，他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树上摔下，却什么都做不了。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七苦里。

最痛不过。

最残忍不过。

3.

探望完恭玉后，白洛歆和社里的同事一起去参加丹尼尔的葬礼。

这位半生都在为世界和平而努力奔走的老人，最终没能熬过爆炸造成伤口感染，事故发生隔天就去世了。

参加葬礼的除了驻地的十名医生，还有在当地驻守的美军部队，不少平民也来送他最后一程。

联合国的蓝色旗帜盖在黑色的棺椁上，每一个人都手持橄榄枝，放到他的棺椁前，低首哀悼。

最后，几名士兵抬着他的棺椁上了一架军用飞机，落叶归根，他终究会回到他的故乡。

“几年前，我们有许多成员在这里被杀害，有的甚至连遗体都没有，为了避免更多损失，我们宣布退出这里，可仍旧还有许多人放不下这片战乱之地，会自发组织来这里进行医疗救助，丹尼尔就是其中一个。”

站在白洛歆身边的护士看着缓缓升上天际的飞机，突然同她说道。

白洛歆沉重道：“为什么，你们不怕死吗？”

护士收回视线，扭过头对她笑了一笑：“怕，怎么不怕，可是你看看这里，战争、疾病、死亡，每天都在发生，所有人都对它避之不及，如果连我们都放弃它，这片土地上就真的再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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