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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在庭审上见过那孩子一面，憔悴消瘦的样子触目惊心，垂着头泣不成声地对她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她知道她一直都在自责是自己的一通电话将宋昀推入了死亡深渊，可她从来没有怪过她，她知道，即便不是因为白洛歆，宋昀也会去做这件事，抓住犯人，救下人质，本就是他身为警察的意义。

站在一旁的恭玉默然摇了摇头：“医生说，她给自己的心理负担太重，还需要时间。”

宋映也只能安慰：“你要相信她，她会好起来的。”

“我其实很担心，小白她，内心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的，”恭玉吸了一大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就撞见她在自杀，那时候，她才十五岁。”

宋映吃惊地瞪大眼：“怎么会……”

“她脸上曾经有个胎记，虽然后来因为一场事故阴错阳差修复了胎记，但她曾因为胎记受过许多歧视，性格也很自卑敏感，她把自己当成了所有人的负担，不管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最先想的都是，是不是自己的造成的。”

“胎记……白洛歆……小白……”宋映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她是那个小姑娘。”

恭玉一下子没听清：“什么？”

“我曾见过她的，”宋映回忆道，“宋昀十三岁生日那天，我和你哥约在凤凰山给宋昀过生日，你哥来的时候带了个小姑娘，我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她脸上的胎记让我印象很深的，我听你哥称呼她为小白，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那小姑娘确实是很敏感的，我记得当时宋昀不懂事，口无遮拦，说了她脸上的胎记，那是你哥第一次动手打了宋昀，可这个小姑娘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哭着跑走了，荒山野岭的，又没什么人，你哥怕她一个小姑娘出事，追了上去，我也不知道你哥追上了没有，我给你哥发了信息也没回。我想他大概是生宋昀的气了，是我没有教好宋昀，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也没脸找你哥问情况，本想等你哥过了气头，再带宋昀一起去道歉，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四天后，我却得知了你哥意外去世的消息。”

旧事重提，宋映难免有些伤感，睫毛森森落了下来。

可恭玉却身子一震，震惊地看着宋映，喉咙发堵：“你是说，我哥出事前曾和你们见过一面？你最后看见的，是他去追小白？”

可为什么小白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甚至，他也不曾听任何人提起过。

宋映还沉浸在悲伤中，沉默的点了点头。

恭玉只觉得脊背忽然一阵阵的发凉。

凤凰山……

哥哥的死是裴家不愿想起也是最痛的伤害，大家都刻意不去提起这件事，也没有对外说过裴睦出事的地点和时间，可他曾经和裴老头儿去哥哥出事的湖边祭拜过，那个湖，就在离凤凰山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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