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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拖着警察的手,整个瘫倒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就算是认定她死了,你们也得让我看见她的尸体不是吗?不能让她孤零零的漂在外面啊,我求求你们,继续找啊,找人的经费我来出,让我倾家荡产都行,我只求你们帮我找到她,哪怕是个尸体。”
站在一旁的警察们,各个都没说话,脸上都写满沉重、不忍和悲伤。
恭玉脚下一顿,但并未停得太久,白母话落时他已经搀着裴老爷子走进了停尸间。
零下8度的停尸间内,工作人员拉下了文琴的裹尸袋,当看见文琴的脸的那一刻,裴老爷子腿一软,喉咙眼儿里发出低声的悲泣,跟着一同过来的福伯及时扶住他,抹着眼泪说:“老爷,您节哀啊……”
裴老爷子哭着道:“我们裴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他们母子俩都落到这种死法。”
恭玉看着那张被海水泡得面目全非的脸,久久没有动作,他忽然想,当他再次看见白洛歆时,她会不会也和文阿姨一样,让他再也认不出她。
如果这便是重逢的代价,那样,倒不如永远不要再见吧。
他闭上眼,疼痛仿佛经过漫长的反射弧方才刺在他心上,像有人拿着锥子不停地扎在他胸口,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在心底无声地质问:“白洛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死。”
你怎么可以死。
你怎么可以,再一次骗了我。
直到这刻,他才承认,即使嘴里说着再怎么恶毒的话,胸腔里那颗心脏仍然无可救药地因她而跳动。
可从今往后,再没有这样一个人,让沧海桑田,不过云烟。
签好认尸手续,他搀着爷爷坐进车内,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司机驾车正要离开时,突然从马路边蹿出一个人来,扑到了车边。
隔着车窗,他看见白母悲恸欲绝的脸,歇斯底里地对他喊:“你满意了吗?她欠裴睦的命!已经给了你们裴家了!她再也不欠着你们裴家什么了!可你欠她的呢?你怎么还?你不是对我们发过誓要守护她吗,可为什么你、你们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现在她再也说不出话了,再也不能为自己辩白了,你知不知道,她被裴睦救上前就已经失去意识了,她醒来后并不知道裴睦到底有没有上来,她泡了水又吹了风,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等她醒来时,才知道裴睦已经死了,一切都迟了,事已成定局,没有回转的可能,所以我和她爸爸不让她说出去的,你知道的啊,她一向听我的话的,她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她是你爱的人,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才会那么残忍地对待她呀。”
白母撕心裂肺地哭吼,一声一声,慢慢变得遥远,最后嗡的一声,变成句点。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樟宜机场,吴越越满脸眼泪的质问他:“你以为,你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是为了什么要自杀呢?她想过偿还的。”
又想起在哥哥的事情曝光时,知道了全部事情的宋映对他说:“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她,那天若不是宋昀出言伤了她,她也不会跑掉,你哥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他这一生做了许许多多的妥协,独独在白洛歆的事情上,他固执地没有妥协。
落子无悔。
一步错,满盘,皆输。
5.
处理完文琴的后事后,应文家人的要求,恭玉陪同裴老爷子,将文琴的骨灰送到文家乡下的祠堂供奉。
乡间小道儿车开不进去,一行人把车停在了路边,步行进村。
路过一间破旧的道观时,恭玉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稚嫩的嬉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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