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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坊？是不是昨天说的你用自己手臂来试验毒药的案子？让我猜猜，是不是阿茉的脸生满红疙瘩，怀疑胭脂被人做了手脚？”

宇文说：“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症状轻些，我明明涂得很少，却烂成这样。”

“这——你和阿茉是不同的。”吉平断然地说。他心里等级观念深深扎根，总觉得再怎么娇养，阿茉也皮糙肉厚，对毒素迟钝些。

高浚之细忖片刻，“胭脂铺要了解哪些材料对皮肤不好，多少会接触有害花草吧，或许阿茉的身体习惯了那些物质，所以症状不重？”

吉平摇头：“阿茉完全不碰的，油瓶倒了也不扶，倒是十二岁的阿真常常帮忙。”

“总之，脸肿了一个月把媒婆都吓跑后，阿茉来请吉平调查梅娘是否不想让她嫁得好。”

高浚之诧异：“怎么会，一般而言，后娘巴不得姑娘赶早嫁人吧。”

吉平说：“我也这么想，当时便叫她别再抹粉，或许脸就自然痊愈了，但她说老早就停用。那天正巧要来大理寺，我多嘴和宇文司直提起，哪知道他拿走粉盒，转头就抹自己手臂上。”

他怨气很重，料想宇文不是头一回做这种蠢事。

“昨天贴了药膏，已经好转了。”宇文嗫嚅道。

吉平说：“前两天闹盗马案，我想把案子推了，但柳锡也来求我，流言在老主顾中渐渐传开，若不及时澄清，小店承不起风浪，怕要关门大吉。”

宇文看向高浚之：“我们现在要去柳家……”

这是想邀请的意思了，高浚之欣然答道：“我也去。”

两人骑马、吉平骑驴一起上路。

有个问题高浚之惦记很久了：“我在水里捡到的骷髅头，后来怎么样了？”

“从下巴看是外族男子，我查看附近的宅地买卖记录，有座宅子几十年前曾是波斯国会馆，可能当年发生了凶案，死者被分尸埋在后院。目前那片地分属几座宅子，其中一家最近翻修，挖出了头骨，怕传出去难听，就不报官，偷偷扔到河里。我们怀疑尸体的其他部分埋在另几家宅子下，但破案希望不大，正卿不想惊动几十人的安宁。”

高浚之咋舌：“外族男子的下巴是怎样？你连这也能区分？”

“不，是老师，是贺寺丞推断的，准确地说是波斯的黑奴仆，大理寺保存着十几个……头骨，她对比过。虽然样本少不足以做定论，但凭这个推测去查，却刚好对上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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