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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萤笑了：“他也夸这梅花好，连提词都帮忙想好了，‘以刑止刑，以杀止杀’。”

这是律书开篇第一段中的一句，乍一听满溢肃杀戾气，徐寺丞鄙夷斜眼的脸顿时浮现在太子眼前，这是为了讽刺贺飞萤像女魔头吧，从来没有人敢讽刺太子，所以看到这样的嘴脸特别震惊和不适。

当他们从屏风旁绕过，又见到窗前壁柜上搁着一个木雕骷髅头，旁边一个淡绿细口方瓶，插着一支洁白的玉兰，把那惊悚都化作了清幽。

太子结巴地说：“这花是占春园送的？”

贺飞萤对他俩的神情又一次想笑：“对，可能第一次找青藜问话时她用心观察过这房子，第二次就选了合适的花带过来。”

萧澈半遮着眼，尴尬地问：“这……这骷髅头是贺寺丞用来测试访客勇气的吗？我、我认栽了！”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太子用力盯着骷髅头，仿佛在锻炼自己的胆识。

“不……我还是留在外面吧。”萧澈气馁地说。

太子有令人意外的坚强，到达刑验房，面对两副完整地摆成人形的白骨时，他的动摇只偷偷闪现了一霎。这种一定要抓紧时间学到什么的决心，贺飞萤只在宇文身上见过。

“小郎君，这就是从占春园花棚中挖出的尸骨，你猜哪个是男？哪个是女？”

“你连这也能分辨？”太子惊叹地问，黏在骨上的脏污已清理干净，他用观察雕刻物的心情来审视，就不觉得可怕了。反正随便猜也有一半的答对可能，他指着左边说：“这个是女？”

贺飞萤追问理由，他说：“因为它看起来‘短’一点。”他是贺飞萤喜欢的那种学生，有器量，不怕答错惹人笑话，当两人向他继续投以鼓励目光时，他嘟囔着说：“而且……整个儿也好看些，不知道为什么。”

“小公子说得很对！”贺飞萤赞许地说：“你看他们的关节，右边的男人粗一些，方块形一些，对吗？左边的线条就圆润多了。”她解释了许多技巧，例如骨盆的区别以及怎样看出左边的女性生过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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