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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橡对高浚之没好气地说：“你走远点，不知道你对掌柜说了什么，让他迁怒我。”

高浚之挠挠胡子，“只不过试探了一下他是不是阿仙的情夫。”

阿橡原本在锅里匀速划圈的手顿时划歪了，慌忙把锅端起来片刻，再放回去。

高浚之仍然杵在旁边，他没辙了，压低声说：“不是我愿意来。青藜三年前求我爹答应收她做学徒——反正长安城里有资格教她的只有我爹了，但我爹不想得罪阿仙，就捏个交换学艺，互通有无的名头把我扔过来。”

“所以她已经离家三年了？你们松圃在城外，有点远呀。最近她是为了准备过年而回家吗？”

“不，她请假回来的。”

“是不是为了找阿仙庆义商量什么，结果吵了一架？”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她想说服阿仙卖掉这块地，搬到城外去经营，不吵才怪。”

这下高浚之真心诧然：“为什么有那种想法？”

“谁知道，女人都是疯子。”

高浚之意有所指地笑道：“所以你不喜欢青藜啰？那青蓉呢？”

阿橡的手又停住了，然后抬头，带着窘意说：“我实在没什么新鲜事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别人也肯定知道。生意本来就不好，又出了案子，花都卖不掉，如果不及时烘干磨粉做香袋，过年连鸡蛋都吃不上……你别再妨碍我。”

他说不下去了，确实，虽然因掌柜调度有方，众人暂时能各司其职，但四处都弥漫着浓重的忧虑和不安。

高浚之撇下他，琢磨着下一个该找谁，远方小径分岔处，宇文在懵然四望，明显是分不清晚上和白天的路。高浚之暗笑着走过去：“武侯铺有好消息吗？”

宇文悄悄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吉平家的小伙很能干，从隔壁陶瓷铺套到不少话，他们在后门小巷见过阿仙的男人，但一个说矮胖子，一个说身材瘦小，不知道她们认错人还是真的有两个情夫。”

“有两个不就更合理了吗，因为争风吃醋，一个杀了另一个，对阿仙也不忿地下了手……这一来庆义的嫌疑倒减轻了，他是高壮个头，最重要的是几个月前从梯子摔下，伤了手肘，举不动大家伙。我向大夫打听过，最乐观也得再拖半年才恢复，所以他们不得已，把阿龙提早升为学徒。”

宇文领悟道：“所以小徒弟阿龙最近才开始学修剪？那也可以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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