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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乎也拦住了最先到达唇边的话，改口道：“是的，连你也不能出席的话……”

显然她一贯强大的自制出现了裂痕，话尾陷入一阵哽咽中。

蕖英原本盼望皇后要么稍微肯定一下太子半年来的勤勉，要么责备他疏于休养生息，看眼前情景才领悟这种话多无力空洞。皇后何曾愿意看到太子病倒，但他们更不能令那个位置变得荒废无用，因为无论他们还是世上的其他人都将之视为作恶。

皇后对蕖英使了个眼神，蕖英只好退下，把守在外间的内侍也一起带出去。

皇后对太子说：“蕖英昨晚已经把辩论全过程告诉我了。”

太子有点遗憾：“我本想今天去问安时说的。”

他已经很久没向皇后请教任何问题了，况且这是他第一次办成的大事，皇后已经明白：“你尽管问。”

太子小心翼翼的神情昭示着他的困扰有多敏感：“父皇……被人说懦弱优柔……是因为景宁五年以来他判定的死刑犯大幅减少吗？”

“这是原因之一。”皇后坦诚地答。

“您……您也这样认为？”

皇后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教导道：“你千万别有‘要走和父皇截然不同的路’或完全跟着他走的念头，你要渐渐明确自己的方向，然后坚持下去。”

太子有点失望：“怎样才能坚持？怎样才能做到不迷惑，不动摇，不后悔？”

皇后抚抚他的肩膀：“我也做不到，我有……很多事情都很后悔，”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但是，并不只有你不安，将军为了手下士兵的生死需要决定突围还是固守，医士为了病人的生死需要决定哪一种药物，我相信贺寺丞面对各种证据时也经常要做取舍。”

太子的郁闷消退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委屈。

皇后微笑了一下：“有个问题我本来想两年以后再问，既然你已经有这个疑惑，不如现在就说开吧。你有没有想过要建一个怎样的国家？”

太子张了张嘴，却一时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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