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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高浚之的话,她脑中最先浮想的是“腐败畏缩、战力低下”。
“不,你误会了。我退伍回乡时,沿途到酒泉、张掖、武威转了一遍,至少在这几处,将士们仍然心系家国,日夜苦练。”
贺飞萤羡慕地说:“真好,换了我也会趁机考察一番。”
经年风霜似乎从未在她脸上刻下痕迹,高浚之轻咳道:“你眼里只有少年的遐想,实际走起来可是又脏又累。”
“女人就不可以遐想这些?我还不愿投胎成少年呢,那样就不能跟阿玙小雪交朋友了。”
高浚之自知错了,赔礼道:“我年轻时的两个好友都龙行无踪,恐怕此生再无重聚之日,所以一直很羡慕谢杜两位。”
“真想看看哪一种风仪出众的朋友让你如此怅然。”
大概高浚之心虚,总觉这话意有所指,差点便脸红了,半晌也挖不出应对良策,只好生硬地扯回正题:“后来我再多走几处,心情就不同了。士气或许能左右一次战役的胜负,但不是决定国家间力量消长的关键。”
“我方粮饷兵器补给不均?”
高浚之点头:“初时我以为朝廷习惯了以突厥、乌孙为最大威胁,所以看重这两地边镇,但实情是国库支持不足,各路军队必须拉拢朝中官员才能抢到更多粮饷和兵器,才能按时轮换士兵;同时朝中各派系也希望和军队捆绑互利。如今西南军遭大败,急需从别处调动军力去支援,众人各有所图,恐怕会蒙蔽太子殿下,或阻挠他的决定。”
贺飞萤惊疑不解:“每年底户部交账,虽然盈余比不上光宗时代,但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军务干系重大,为什么不给足?”
高浚之低声说:“我的猜测是,陛下年幼时和广陵郡王争斗,郡王尚武外向,朝野间名声响亮,拥戴陛下的大臣为了凸显他的不同,提出精简军队,把军费转用于‘爱养斯民’,先帝原本未必全信,但实施以后,连续三年都闹水灾、饥荒,那笔钱正好东贴西补,大臣也趁机夸陛下仁善……”
“其他国家一直没进犯,越发让他们觉得继续削减也不碍事了吧?”
“止戈的论调一向讨人喜欢,不止军费,宣德书坊曾刊过一篇文,建议削减将作监、司天监、掌冶署用于钻研土木工程、天文记录、武器锻造的费用,转用于民生。”
贺飞萤皱眉:“修建更牢固的坝堤,预测更准的风雨,打造更结实的农具,就不算有益于民生吗?只有每人发十枚铜钱才算?”不等高浚之回答,她就气苦地说:“我知道,人人都爱发铜钱。”
高浚之安抚道:“只要不出大错,这次危机也不难化解,成功了殿下便可树立权威。”
“但……朝廷的忽视你们肯定能察觉吧?”
高浚之微笑着说:“如果我们只是为那点子月钱和民众几句夸奖才从军,我朝早被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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