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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知,上京之路毕竟辛苦,刚开始人数增长还算平缓,偶尔小混乱也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三年前不知谁在那两县散播有大财主按人头直接发钱的谣言,导致各村举家而出,涌入长安。可那时城里已渐渐生出不满声,也有富人经历过不快,收手不做,上千人什么都没得到,甚至没有歇身地,尽管京兆尹仓促腾出监狱和仓库来安置,他们还是天天到各大寺庙或知名善人门前围坐吵闹,乱扔乱撒,把附近居民扰得出入不宁。”
“发生踩踏了?”
“有,但最严重的不是踩踏,那年冬天一直下雪,有几个老人、幼童在来回奔波的路上冻死了。宣德书坊刊了一篇文严词指责朝廷,某些大臣也趁机攻击京兆尹和各县令,传说陛下一度想下旨从此公开救济只准发白粥,但被大臣质疑威权过盛管得太宽,最后仅把那几名官员罚俸了事。”
高浚之嘟囔:“质疑倒没错,陛下确实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得到同等效果,你看现在施粥屋就只敢发白粥了。苦劝是没人听的,等他们自己摔跤,自然就知道疼了。”
宇文不禁笑了:“是的。”
“我听说石门县是京郊四县中最重要的,县内有朱雀门到广通渠的要道,富饶险峻的秦岭胜境,兼具经济地理两重优势,祁安时原本是未来京兆尹的预备人选吧?”
宇文点点头:“他在殿试上不起眼,分配实职后却很快积攒了名声,升任武宁县令的第一次入京述职,在六部轮番质询下应对如流,可说是脱颖而出,所以尽管年纪比虞靖小,却抢先得到石门县令的位置。”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以致丢官?”
“几位县令被罚以后,一入冬就沿途设卡,百般劝说,但村民异常执拗,此路不通就绕其他路,衙役人数有限,根本拦不住。”宇文满脸疑惑:“我一直想不通,上一年明明白辛苦一场,第二年为什么还能继续坚信、百折不挠呢?”
“因为抵不过一个‘万一’啊,万一其他人去了,万一哪个财主突然发钱,万一全村只有自己没去……所以雪球就越滚越大了。”
宇文不得不承认这个分析或许正中靶心,“村民倒是猜对了,几个大善人体察朝廷心情,不在城里办了,到石门县官道上等着他们。祁县令连忙加派人手去维持秩序,但仍然发生了争抢,前排跌倒,后边止不住脚步,瞬间堆成了人山,县尉和衙役把人拉开,才避免了踩踏死人,不料终南书院却写文章,把他们描述为殴打村民的恶官爪牙……”
高浚之“砰”地捶打桌面,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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