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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时嘴里都像填了沙子，作声不得。苏里唐把昨天抓的几个人推上前：“犯事的人是他们吗？”

瞧那几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答案不言而喻。虞靖吩咐衙役押走他们，贺飞萤最先缓过来，“我去看看病人。”

于是虞靖带路，一行人往排屋中最大的一间走去。到了门前，贺飞萤和几位助手戴上手套口罩进去，其余人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忙碌。

这屋子似乎是专为隔离病人而建，用木板分成一字排开五个小房间，左右两端各有一个换衣间、值守间，通向大门。如果天气允许，窗都架起，站在院子里就能对所有病人的状况一目了然。

病人是两个老人，一位妇人，一个小男孩，除了小男孩有父母挤着睡在一旁，其余四位只有穿罩衣的鹿堂村民照顾。宇文看到衣架上挂着那对夫妇的衣袍，似是新衣，布料还有挺括感。

虞靖看到他的疑惑，低声说：“路上穿新衣，装作上京探亲，才不会被衙役拦住。进了长安自然就换成破旧的衣服了。”

高浚之关切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虞靖叹了一口气：“祁安时都办不好的事，我也没辙。除去四个病人，还有七十三人，男四十八名，女二十名，幼童五名。我的衙役却只有四十名，实在是捉襟见肘。其实你应该问他们想做什么。”

这倒提醒了高浚之，“昨天晚上他们怎么出现在山谷里？”

“他们白天和村里吵了一架，再加上害怕我赶到后强制押送回乡，所以决定马上离开，迷路了才拐到山谷里。”

宇文惊愕地问：“病人怎么赶路？”

虞靖向高浚之无奈地望了一眼，然后对他苦笑一声：“他们没带上病人，那孩子的爹也走了。”

宇文被噎住了，为何举世之贤从没意识到创造一个比“如鲠在喉”程度更深的词语甚为必要？或许他不该再问，那就不会听到更多离奇的答案了。

这时贺飞萤已经探视完所有病人，与几名本地村妇详谈后，对虞靖说：“我看是普通伤寒，不会传染。四个病人平时就体弱，再加上劳倦饥饿、起居失常，再被冷风侵袭，自然病倒了。我反而对那个最早嚷嚷疫病的人感兴趣。”

虞靖稍微安心，“我立刻派人调查。”

贺飞萤端正地再行一次拱手礼：“鹿堂村人口只有两百六十三，突然增加七十七人，几乎占三分之一，就算不考虑吃住，心理上也是很大的压力，最好……最好还是另想办法安置。”

“我倒是想呀！”虞靖苦恼地说，一个小衙役飞奔过来，“老爷！那那那群人聚在祠堂里，吵着要见你。”

虞靖打断他，“见就见，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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