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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男女之别、身世差异去考虑本质，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想去亲近和珍惜的人，一个非常确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谁比得上的人。

贺飞萤重新拉起他的手，微笑着说：“我喜欢你。”

这次他再也不想松开了，“我也是，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他有点没来由的好胜心：“比你早。”

她已经猜到答案，但清晰无误地听到，还是欢喜地笑了起来，“你大概……”她迟疑了一下，“知道我嫁过人吧？”

“知道，”高临泉有点羞愧，那段日子不仅男考生，长安的街头巷尾也天天议论她们三个，不想听也听到了，他不太确定贺飞萤的用意，所以小心地说：“我没有定亲。”

她微微低头，似是为了避开他的眼神，这是个不安全的信号，高临泉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她。像是为了取暖，贺飞萤立刻回抱他。

她的脸正好靠在肩上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女性身体的柔美起伏和暖暖的体温隔着几重衣袍透过来，四周的景象变模糊了，他们仿佛悬浮于天地中，只有月亮和星辰在四周闪耀，但最大的光源无疑是他们眼中的彼此。

他感应到贺飞萤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然后便被她拉进小屋中。

春风徐然，万物在这静夜蔓延生长，不是因为谁的命令，也不是因为人间的规则，仅仅因为，这是注定要发生的。

望断流星驿，

心驰明月关

夜久星沉没，更深月影斜，长安的春夜似乎是时间长流中唯一未变的，一如既往地安详、静谧。

贺飞萤坐在窗前，长发垂肩，镜中映出一个凝神深思的模糊影子。广文书局送的画像展开于案上，画中人桃腮明眸，笑靥浅浅，如春晖舒展，虽然小雪和阿玙齐齐称赞“形神兼备”，但习惯了自省和尊重事实以后，很难不去怅惘画师到底作了多少润色，而九年间，这副容颜又有多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改变呢？

“不管怎样，总没有我变化大。”耳边响起一个自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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