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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尹墨现在才能相安无事地坐在纪子婴身边，陪他看今晚八点档的狗血都市爱情剧。

“子婴，你去过现代经典美术馆吗？”尹墨可不关心电视里的Omega有过多少个男人，他将少年搂得紧了一些，没头没尾地问道。

他记得纪子婴说他喜欢现代经典美术馆。

纪子婴答道：“我去过新的，在我七岁的时候。”

“和谁一起去的？”尹墨顺口问道，却发现纪子婴将手放在了脖颈后方，是一个抗拒回答的动作。

尹墨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道：“你真厉害，能记住那么多人的名字，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发现不了宋奉去过古教堂的忏悔室。”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给他指路？”纪子婴抱紧双膝，陷入沉思一般喃喃道，“我之前说过，他在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更倾向于他碰到了志同道合的帮凶，那位帮凶就是这次的指路人。”

尹墨有一种预感，只要将现有的线索给纪子婴，他很大几率能把凶手老底都给掀出来。

但他抑制住了冲动，轻轻地拍了拍纪子婴的背，安抚道：“不要勉强自己，不能说就别说了。”

“尹墨，我不能止步不前。”少年望着他，神情认真无比，那一瞬他像是说出了尹墨自出生以来听到的世上最美的情话，“我偏要勉强。”

尹墨颤着声，道了一声好。

“他在创作，第一次是临时起意的失败品，第二次是循序渐进的成功作，第三次是炉火纯青的大成作，第四次是节外生枝的衍生品，第五次必然是至全至美的谢幕作。”纪子婴一顿，“他要花很多功夫来制造出令他满意的谢幕作品，为此他要挑选出最好的黏土和最好的时机向世人展现他最好的作品。”

“尹墨，我就是他选中的最好的黏土。”

043 入瓮

“……哥哥，我，我有点怕。”

当天晚上凌晨两点，尹墨被纪子婴的梦呓惊醒。

他一睁眼，便迎上了淡淡夜光灯下的堆叠在床头柜上的一堆玩偶的暗影。若不是他有一定夜视的能力，估计会被其中几个玩偶狭长诡异的影子吓得不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抱自己的少年，却发现摸到一层虚汗，他唰地一声拉开被子，发现少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搂住那只熊猫玩偶，勒得它似乎有点喘不过气。

“好怕……要抱抱。”

尹墨浑身一震。

在那一瞬，他仿佛又闻到了由少年脖颈后方的腺体散发出的腻死人不偿命的蜂蜜香气。它浓稠芬芳，令人心旷神怡，神不知鬼不觉地牵扯萦绕着自己的心神，令自己情不自禁地直直坠入那欲望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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