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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默写

夏杨一到学校，就先去了校长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初念之正在看文件，抬眼瞥了夏杨一眼，推了推镜框，继续看文件。

夏杨无所适从地贴着门站着，见初念之没什么反应，便一步步地挪到桌前，心中忐忑地看着他。

初念之大概看了得有十来分钟，最后翻到最后一样，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尤其最后一笔写得格外重，钢笔尖划破纸张在玻璃桌面上摩擦着，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初念之把文件随意地扔到一摞纸上，摘下眼镜，用手揉太阳穴。而隐藏着手掌下的那双眸子非但没露出一丝疲惫，反倒锐利地盯着夏杨的一举一动，把他的不安稳和焦虑收在眼中。

“校……校长……”夏杨喏嗫道。

初念之从抽屉里拿出个练习本往夏杨面前一扔：“自己看。”

练习本的封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夏杨。

这是英语默写本，夏杨的心一沉，拿起本子一页页地往后翻。

一开始一页写二十个单词，他能错将近一半，后来变成一半、超过一半。最新的这次默写，一共默了三十六个单词，他错了二十六个，满眼都是红叉叉。

初念之寒着声音说：“你数数，这次你对了几个。”

夏杨两手揪着默写本的边儿，又一个个数了过去，对了十个。

“说话啊！”初念之的声音陡然升高。

“十个…..”

初念之突然站起来，猛得从夏杨手里抽走默写本，动作暴力地往前面哗哗地翻，毫不在意纸张变得皱巴巴的。翻到中间的某页，初念之停了下来，举着默写本放在夏杨的眼前：“就是从这天开始，你默写的错误率直线上升。还有，你看看你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写了划，划了写。”初念之恼怒地把本子往地上一丢，接着说：“你告诉我，这天发生了什么！”

夏杨有个习惯，每次默写前都会写上那天的日期。那天风平浪静，只是前一天，他去赶海了，吃了些666粉。蒋绪昌说666粉有剧毒，夏杨想，他可能是中毒了，影响大脑的学习功能，导致成绩一落千丈。

夏杨的沉默把初念之心中的火气顶到了极点，他真想抬手抽一巴掌让夏杨清醒一些，但他打从心底鄙视这种无能的教育方式。初念之压住自己的火气，坐回位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你还记得是谁把你招进来的吗？”

“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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