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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转身回到寺庙。

想起了师父从前告诫他的话。

他低头念了句佛：“红颜白骨，皆是虚妄，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皆是般若。”

既是虚妄，便不要在意了。

等鹩哥回来的时候黑衣覆了一层雪，她一边抖落，一边走向子觉，拿出怀里的干粮。

“这雪看来还要下几天呢，人已经迈不开腿了，小和尚这几天先在这里避着吧。这是我用法术到山下找来的食物，我法力不高，就只能找到这些，你将就着吃。”

子觉掌心放到胸前想表达感谢，只听鹩哥说：“就当是我送你的嫁妆吧。”

鹩哥拿着馒头，玩味地看着小和尚瞬间通红的脸，觉得他真是很好调戏，她盘腿坐下，用法术点燃火堆。

“小和尚，我是为了杀人才来这儿的，你呢？难不成专门为了救我？”

非也非也。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子觉从小无父无母，被师父收留在寺庙。师父本就偏疼他一些，他又凭着过人的智慧处处都能轻易胜过师兄弟，日子久了，在师兄弟眼里，子觉就成了那块需要摧毁的林中木。

三天前师父圆寂，子觉立刻被赶了出来。

子觉乐得自在，也不记恨，决定今后广传佛法，普度众生，就这么一个人走到这里，遇到眼前这个他需要普度的人。

“啧啧啧，真不公平。同样都是被嫌弃，你是因为太聪明，我却是因为太笨了。”鹩哥撕了一块烤馒头，气愤地丢到自己嘴里。

想了想身边这位是她认定的未来相公，又塞了一块到子觉嘴里。

子觉来不及躲，只觉纤指擦唇，愣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馒头的香气已在唇齿间化开，他精通佛理，却不知世间竟有如此难题。

【五】怀玉

鹩哥用手支着脑袋，望着窗外积雪，她从没觉得法术这么有用过。这两天她用法术下山、找食物、取暖、帮子觉擦佛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私心里她想让这场雪一直这么下下去。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对敲木鱼的子觉说话，知道那人不会理她，又像是自言自语：“要不你还俗算了，我们留在这里，养一群黑兔子，白兔子、灰兔子，再生一群小孩子。你说，人和妖精生的是人还是妖精呢？其实生一群小妖精我也不建议。他们呀，每个都会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会给他们穿五颜六色的衣服，还要像你这么善良才行……”

“我怕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鹩哥给子觉整理衣服的时候，在他的包裹里发现一本经书，是金丝绣面，一看就珍贵非常。

她问他：“这是你的？”

子觉睁眼，停下鼓槌，并没有因为鹩哥乱翻东西生气：“嗯，师父过世时传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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