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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阅狡黠地笑了：“这种地方？你知道这是哪种地方，你来过？”

我恨恨地咬咬牙，虽然吃瘪，仍旧不肯服软：“你不是被骗光了所有财产吗？银行怎么还愿意给你办卡？”

凌阅耸耸肩：“不好意思，我办卡在前，被骗在后，银行现在还不知道我遭遇了人生重大变故，始终待我如初恋。”

“可你又没有工作，信用卡债务要怎么还？”

凌阅定睛看了我一眼，推着我走进电梯，略显懊悔道：“你真的很啰唆，从没女人敢质问我这么多。当年，正因为你妈总想管我，所以才把我吓跑了。当然，真正把我吓跑的是你，我很不喜欢小东西，麻烦又难缠，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不错。”

提及当年，提及我妈，我便瞬间没了与他较劲的心情。这对我来说是种伤害，凌阅却能这样轻松自如地谈起，仿佛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枫香国际俱乐部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白天卖养身“人设”，给各位谈买卖的老总提供茶水、咖啡和养身食品，一到晚上就改头换面，不论是红酒、牌局还是铁板烧，要什么有什么，硕都不少“总”字辈的大人物，都喜欢在这里一掷千金，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夜。

“去那边等我。”凌阅指了指某张圆桌。他看起来放荡不羁，玩世不恭，谈吐时却透着与之不配的威严，让人不敢忤逆。

我随机选了张空桌坐下。凌阅与前台接待员简短地沟通几句，很快便通过了会员的身份验证，来到我身旁的空位坐下。

不一会儿，一瓶昂贵的红酒送到他面前，他非常不像爸爸地问我要不要喝一杯，我忍不住教训道：“都深夜了，你还让我喝酒，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家庭。”

“让你喝酒怎么了？”凌阅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脱下臃肿的羽绒服，随后优雅地点燃一根香烟。

他拿烟的手很好看，抽烟的动作也很好看，我似乎有点理解，我妈为什么会钟情于他，他明明穿着随意，举手投足却像位雅士。

他敲了敲红酒瓶：“你知道这瓶酒价值多少？让你喝是因为我慷慨。”

我挖苦道：“让我喝是因为你不是我爸。如果我有亲生的爸，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三更半夜出门，也不会允许我喝酒，更不会允许我抽二手烟。”

“嗬。”他不屑地摇摇头，“如果我不符合你的期待，那是你活该，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正如我没要求你必须做一个正直的修女，你还是把你的鼻子还给我吧。”

他摁灭了烟头。

我被他怼得半死，气闷地别转脸不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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