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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曷钵一反常态,非但不躲开,反而以矛戈相对生生弹开宣王用尽全力刺来的一剑,他肥硕的身躯灵活异常,一把普通战士用的矛戈在他手里舞得行云流水,犹如银蛇吐信,但凡银光闪过必带血光。不一会儿,宣王就招架不住,伏地受擒。诺曷钵将矛戈扔给一旁的侍卫,说到:“原以为你当真抓到了公主,我真得打算让所有人看到公主死在你的手上,没想到,你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抓了个女官来当作护身符。可是天助我也,唐军竟然让威信王去搜寻你的吐蕃援军,我岂会放过这样天赐的机会,就让他们在城外狗咬狗吧,咱们吐谷浑通敌卖国的罪人就由咱们吐谷浑来解决吧。不过,你好不容易抓到了扶柳姑娘,怎能浪费,不如就用她为你行人祭,送你上路!”诺曷钵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侍卫立即向扶柳围去欲将她推下城楼。
扶柳岂会束手就擒,闪身避开扑过来的壮汉,一记重拳将他打的鼻血四溅。接着一把抓住刺过来的矛戈,足尖扫过城墙,手腕一翻将持矛的侍卫挑起扔下城墙。诺曷钵哪里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扶柳怎会这般骁勇善战,抓起矛戈就向扶柳刺去。矛戈闪着贼光直奔扶柳后心,一支斩马刀横过,矛戈随影而落,跌在地上,一折两半。
颜绍谨带着席君买及时赶到。宣王趁大家惊愕的一瞬间,挣脱了桎梏。抓起地上掉落的佩剑就向失了武器的诺曷钵刺过来。诺曷钵反应极快,闪身堪堪避开,赤手空拳与宣王缠斗起来,余下众人都陷入混战中,狭窄的城墙上,宿敌旧友在逼仄的空间里兵刃相接,火花四溅。白刃血光中,扶柳一个轻跃站到了颜绍谨的身后。二人背靠着背,莫名的觉得心安。都是刀尖上行走的人,谁又许得了谁生死。唯有将我的后背留给你,互相守护着彼此的生门死穴。
有剑在手的宣王,以命相博下竟然渐渐压制住了诺曷钵,诺曷钵身上逐渐挂了彩,肥硕的身形迟钝起来。“铛”的一声,诺曷钵胸口的护心镜被宣王一剑挑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砸到墙壁上。颜绍谨闻声身子猛得一僵,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痛应声袭来。他惊慌得扭头,正看见宣王手中利剑犹如孤鸿破空般插向诺曷钵的心口,诺曷钵瞳孔放大,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力拽着恰好在侧的扶柳来挡剑。斩马刀自有主张般回身劈向诺曷钵抓着扶柳的手臂,几乎是同时,扶柳仰面翻身跃过剑锋,稳稳立于诺曷钵的身后,宣王的剑撞上横空劈来的斩马刀,双方都用足了力,龙吟虎啸间,刀毁剑亡。诺曷钵虽是险险躲过这一杀招,却也被巨大的力道震得站立不稳,连连退后,被身后的扶柳一脚踹在腿窝上,跪了下来。宣王眼见错过了杀诺曷钵的机会,不甘心的欲捡起断剑,再刺向诺曷钵。可他手还未及伸出,脖子上就被白花花的刀刃抵住,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
颜绍谨定定看着一步之遥的扶柳。她逆风而立,发丝散乱,随风飞舞,脸上沾着些许血与土,看上去颇有些狼狈,但却眼眸明亮,泛着莹光,如那月色与夜,似那雨后天光。千年前,她就是这样提钺立于战车之上,磊落又张扬。千年后,她衣袂翻飞,长剑横胸,虽历尽艰辛,却终于得归当年王者荣光。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炫亮,却比妇好多了三分娇柔,比扶柳增了两分英气,静静的立在那里,就令天地增辉,万物生彩。
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惊心夺魄,颜绍谨就觉得后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预感到宣王要对扶柳不利。这一幕似乎曾经血淋淋地发生在眼前,那种痛不欲生的绝望呼啸着向他袭来。他下意识先宣王一步出手,只想砍断那样的可能性。可扶柳也似早有准备般,轻轻巧巧的一个鹤子翻身,反拿诺曷钵当了盾牌。
城下厮杀的天昏地暗,脚下横着死尸残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两人却如置身百花之中含笑凝视着对方。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天才同时从嘴里吐出一个“我…”,接着又同时说出“你…”,互相都像初次见面般,羞涩得让人觉得生分。
席君买奇怪的看着劫后重逢的夫妇俩,伸手用力推了一把颜绍谨。颜绍谨这才回过神来,大步上前紧紧拥住扶柳。扶柳把头埋在颜绍谨的怀里,大口呼吸着思念成狂的味道。脑子里颜绍谨在天葬台上绝望的样子不请自来。心口痉挛般痛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颜绍谨温热的胸膛里颤抖个不停。还好,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颜绍谨不明所以的轻声哄着:“吓坏了吧,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被捆绑在地的诺曷钵闻言翻起白眼来,心想:她会被吓坏了,这样的罗刹女,她不吓别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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