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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老板。”那个瘦削的,长手长脚的姑娘把手放在下巴下面夸张的说:“你简直年轻了十五岁。”
十五岁零三个月,零一天。他在心里默默纠正。这是为了那场令我永生难忘的舞会所准备的礼服,我欢欣鼓舞地迎接那场舞会,最后却穿着它,从庄园中落荒而逃。和眼下发生的事情一样,这一切依旧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居然会傻到允许它进入“骑士与马”呢?当他跑进了梨树的阴影下,喘息着,肺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像个风箱,却发现那具会行走的尸体已经不在那里了时,他再一次问自己。
尼尔把手撑在膝盖上,努力调整着呼吸,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他苦涩地想。为什么会它突然再次出现,而且是在我的收获之夜。尼尔想象了一下它和镇民们一起举着双手跳波尔卡舞的样子,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如果——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他的心底浮现上来——如果不知什么原因让它忽然决定要伤害我们,就从这个晚上开始呢?这将变成有史以来最恐怖的一场收获之夜,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他沮丧地想着,感到冷汗淌过额头。
但是就在他的眼前,因雨水而显得潮湿柔软的泥土上,一只靴子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继续寻找,很快找到另一只不一样的靴底花纹,甚至是不一样的大小。他在心里勾画着它的行动模式:从梨树后绕过来,站在这里看着舞台的方向等了会儿,然后朝着骑士与马的左侧的巷子而去,那里有一扇不为人知的侧门,可以直接通向酒店一楼的吧台区。
尼尔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接下来的一段狂奔更是让他的心脏几乎罢工。但他终于还是及时赶到,举着双手扑在了那扇油漆斑驳的旧木门上,让它在铰链上吱嘎作响。
就在那只粗大浮肿的手已经将它推开了半扇的时候。
“嗨?”尼尔努力绽开自己最灿烂最好客,也就是营业专用的美好笑容,同时侧过身体堵上了门口,希望能挡住它朝内窥视的视线。不过这很难,要从那副头罩下辨认出任何表情都很难。它只是缓缓地扭转着脖子,朝比它矮上远不止一个头的尼尔老板低下头来。没有呼吸声,尼尔再一次恐惧地意识到,甚至没有体温。
“又想念我们的招牌啤酒了?”他勉强笑着:“我很欢迎你的到来,知道吗,任何时候,都很欢迎,但是今天晚上真的不太合适,我没有办法像上一次那样招待你……”
一双陈旧的男式靴子被拎到他的眼前。圆头,小牛皮,有着坚固实用的平跟和双层绑带,而且已经被人擦洗得干干净净,即使在来自舞台方向的微弱火光照耀下,靴子表面依旧泛着柔软的光泽。
“啊,哈?”尼尔瞬间松了口气。千万别问它究竟是用什么擦的你的旧靴子,他告诫自己:“是为了这个?就只是为了这个?”他实在忍不住,将一只手捂在自己胸口大笑起来。戴头罩的刽子手在他面前微微地偏转了头,尼尔现在能读出这是一个询问了。
“不,真的不用了,我是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天正下着雨,而你的鞋都磨破了,我正好又有双旧靴子。不用归还了,你留着它吧。”
那朝他逼近的面罩暂时退后了一些,它将靴子举高到与自己的脸平齐的地方,用两根带着黝黑指甲的手指转动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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