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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只爪子缓缓松开了，在约瑟的凝视之下，尼尔只感觉到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喝醉了，他对自己说，他认错了人。

“你认错人了。”

“……我想是的。”

尼尔努力了几下，想要将约瑟从地板上拽起来，至少把他拖得离真红远一些。但所有的努力都归结为失败。约瑟没有任何反抗，但他远比他看上去要沉得多。尼尔最终决定放弃，干脆腆着圆鼓鼓的肚子在约瑟身边坐了下来。

约瑟转过头来看他，用非常真诚的语气说：

“不错的礼服，很适合你。”

“谢谢。”尼尔喘着气：“我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穿这件衣服，都有十多年不穿了。”

“总有些细节是无法完全洗干净的。”他低语。随后抬高了声音：“顺便说一句，你闻起来有生锈的金属和腐烂的肉的味道。”

“而你闻起来像头喝醉了的猪。”尼尔不客气地回应。

对方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感染了尼尔，让他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我刚刚在侧门跟一具尸体说过话，他一边感到自己笑出了眼泪，一边想着，而我的大厅，我的“骑士与马”里现在就有一只吸血鬼，而且还烂醉如泥。这简直太荒谬了。完全值得喝上一杯。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抢来的那只杯子，里面还荡漾着一点儿真红。

管他呢！他以一股自暴自弃的豪情仰头把那点真红灌进了脖子，并且如同意料中的一样，被甜腻的味道弄得咳嗽不止。

“所以你见过他了。”

“谁？”

“弗兰克。”他在空中比划出一道斧子的划痕：“那个把我劈成两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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