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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并没有被他逗笑。

“是头。”他以一种小学生般的认真态度总结道：“下一次我会直接砍头。”

他将斧头平平地举到胸前，黑铁锻造的斧身上，银白的斧刃犹如一道致命的月光。

“让我们完成这个，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等一下，弗兰克——”

那道月光在瞬间变成了流动的水，变成了闪烁的波光。多年来练就的本能救了唐宁，让他躲开了弗兰克的斧刃，但对方紧跟着侧过来的肩膀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身体上。他听见尼尔的吧台碎裂的声音，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一路撞碎了充当酒桌的酒桶，然后撞进了装饰着带翅膀的马头的壁炉里。他大声地呻吟着，倒也不完全是夸张。他的头有很久没有这样地痛过了。

“幸好你的壁炉里没有火，尼尔。”他从被撞塌了一半的壁炉里伸出一只手来，用新生的利爪抓进墙壁里试图站起来，但是弗兰克的斧头直接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我需要一点时间，弗兰克。我还有没办完的事情。”他把两只手指搭在被弗兰克紧握住的斧柄上：“我保证，等我完成这件事，我就会是你的猎物。”

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受到攻击的疼痛激发了唐宁的本能，他能感觉到它，就像一只疯狂的野兽在他内心深处的小小囚室内团团打转，尖利的爪子在墙壁上刻下一道道抓痕。唐宁知道自己的眼瞳已经开始了变形，而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隆起，更糟糕的是，那野兽在囚室的深处狂笑。它想要更多的血，并且永无止境地，渴求着更多的杀戮，每一次我将它释放出来，都会害怕无法控制住它，害怕这一次，我将永远迷失，无法归返。

每一次我都以为是最后一次。

唐宁朝前倾去，将前额直接抵在弗兰克的前额上。在他所施加的力道下，弗兰克的胳膊在咯吱作响，他脚底下的地板在下陷，并且逐渐地出现更多的裂痕。

“就跟十五年前一样，弗兰克，你杀不死我的，除非我心甘情愿。”

“我不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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