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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只酒桶在唐宁的背后裂开，木板断裂，黄铜制成的桶箍在地板上滚落，唐宁被甩进了甚至还带着威士忌香味的桶底，在他能爬起来之前，弗兰克将重新吸回手中的那把精钢制成的匕首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唐宁高声叫喊起来。这一下离他的心脏非常之近，圣水在他的肺里烧灼，而利刃搅动的滋味一如既往地让人痛苦。虽然他迅速地关闭了附近的痛觉神经，就像对待腰部的伤口一样，但还是有血沫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来自夜女王的粘稠，甜腻的一点血液。

“要我说，这就算干得不错了，弗兰克。”他努力抬起脖子，好让自己的脸离弗兰克那张伏下来的面罩更近一点儿：“但这还不够，这还不够杀死我。”

“我知道。”刽子手将闪着电光的手放到那把匕首上：“但这个可以。”

有几秒钟的时间，唐宁的眼前被白炽的光线所充满，而他的大脑暂时地进入了罢工的状态，以至于当他听到有人在惨叫的时候，只觉得耳熟：怎么回事，我在哪里？有人在被折磨，在被活活地烧灼。

突然之间，更多的痛苦一同降临。不仅仅是圣水和电流带来的痛苦，而是那些在千百场战斗中积累在他身体深处的，表面上愈合了的伤口。它们一直跟随着他，埋伏在他身后，如同饥饿的闪着绿眼睛的狼群，跟在疲惫的旅人背后一样，耐心，沉默，等待着他露出一丝破绽，露出一丝疲惫的时刻。

而现在就是那样的时刻了。

根本不用看，唐宁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为了什么样子：面目血肉模糊，手背上伤口毕露。即使如此，他还是伸出手去，抓住了弗兰克闪着电流的手。在刽子手看起来尚且完好的身躯上，也开始窜出了极小的电流。

“你……在……杀死……你自己……”

“是的。”现在连那张面罩下面也隐约有电流窜出了，刽子手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光源。他照亮的范围甚至超过了那只在尼尔手中颤颤巍巍地燃烧着的蜡烛。

“连你一起。”

唐宁咧开嘴笑了。他盯着刽子手胸前的一只陈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徽章。只有对它足够熟悉的人才能辨认出那原本是一只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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