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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走！拜托你，保护她，照看她！记忆里，有一个男人声嘶力竭地喊着。

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画面定格在那一秒：茉莉背靠着篷车的内壁，她的表情如此决绝，尽管她的嘴唇湿漉漉的，他们亲吻的温度还残留在上面。但她在说，不。

唐宁努力将这最后的画面传达给离他最近的大脑，也就是尼尔的脑子里。这是最后一次了，尼尔，我很抱歉，但我要死了。等我死后，你就能想起一切，但愿到那个时候，你还能保留有你向我承诺过的一丝仁慈。请替我告诉玛丽安，替我告诉她……

但他的眼睛忽然瞪大到了极限，为了那只映入他的视野，几乎要踩着他的鼻子的脚。它属于一个本该在他们开始砸吧台的时候就抱头逃掉的人。尼尔·卡迪夫以一种完全是愚蠢的态度冲了上来，吊在了弗兰克完好的那只手臂上。他的心脏显然对这样的电击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他发白的头发根根竖起，满脸通红，牙齿咯咯作响。

“你可以……自己……告诉……她！”

刽子手转过头去，非常诚恳地劝告他：

“你也会死。”

“那又怎样！”尼尔老板颤抖着，开始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这次不跑了！”

在皮革覆盖的胸腔里，传来清晰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弗兰克的面罩一直对着尼尔老板的脸，如果他有眼睛的话，这可以算得上是一次意味深长的凝视了。刽子手身上窜动的电火花开始逐渐的减少，一点点微弱下去，最后终于消失。

他松开了抓着那柄精钢匕首的手。

“你等了他十五年，不是吗？”尼尔继续劝说，他双腿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那你何必着急这一个晚上呢，今晚是收获之夜，是庆祝和丰收的日子，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决斗不能推到明天吗？他准备给他的心上人献上一首曲子，这很重要，你能理解吗？”

刽子手转动着脖子，发出轴承转动的呜呜声响。现在，他所面对的人是唐宁。

“那是真的吗？”

唐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承认。

“是的。”

“……你知道我无法理解，无论是人类的情感，血族的情感，我都无法理解。但是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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