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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我思的手禁不住地打着哆嗦,勉强接了过来打开看,上面写着本地一个教会医院的名字,他把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气到鼓起眼睛瞪着叶嘉志看,嘉志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吓着了,一边大声地啜着咖啡,一边得意地笑,虽然是在笑,可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憎。
沈我思当天就赶去了某教会医院,眼前的一张病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洁净如新,空空荡荡的,透过紧闭的玻璃窗看出去,雨又下起来了,雨点劈哩啪啦地响,敲击着玻璃,顺着往下淌。我思悄然立了良久,失魂落魄地回了青年会,刚到房间的门口,还来不及抖落衣服和帽子上的雨滴,四楼走廊处传来陶阿金痛斥郑满川的嚷嚷声,官话夹杂着地方话,更增气势,中间简直没有断开的时候,压制着郑满川一声不吭,只把门窗弄得呯呯作响,以示抗议。
沈我思疑心郑诗人又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探了头去看,郑满川躲着不还击,陶阿金的对手太弱,提不起斗志,又不能跟门窗呕气,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沈我思,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地流转,我思会意,跟着她去了女青年会部,替她倒了一杯热水。
陶阿金捧着激动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对我思道:“沈先生,有件事,不得不对你说……陈芊羽,她……被开除出青年会了。”
“什么!”沈我思吓了一跳,几乎要腾空而起,还没降落,就一连串地问道:“为什么?她上次还在说,要给飞机募捐筹款,怎么突然间就被青年会开除?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金喝了一口水,说:“我原先还以为郑满川只是会写两句歪诗,鬼头鬼脑得讨人厌,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有人亲眼看见,他写了告发信偷偷交给田总干事,说陈芊羽的母亲在鼓山上的洋人家里帮佣,后来还嫁给了那个洋人,有辱国体,理应开除出会。这是有人看见的,连何委员也说确是他做的,再也抵赖不得,因此我刚才骂他,他倒还知道理亏,不敢还嘴。”
沈我思恨得咬牙切齿,把喝水的杯子握在手中搓来搓去,暗想自己就是二太太生的,男子可以多娶,女子却不能再嫁外国人,这又是什么国体,一腔怒火,恨不能尽数倾倒在郑满川头上,骂道:“这个混蛋!”陶阿金又说:“其实郑满川也只是一个帮凶,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多,定是有人告诉他的。还有老何,他虽然不承认,但我猜想,他肯定也插了一手,沈公子,你要怪,就怪我吧,他现在,忙得很。”她说着,不敢去看沈我思的眼睛,怕一时间躲避不及,被火焰烧化了,就又去倒了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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