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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我思病了三天,面黄肌瘦,身材小了一圈,唇上的髭须倒是欣欣向荣,向四下里生长,看起来还没有车上的一个轮胎好看,勉强伸手与他碰了一下,保持了礼仪上最低程度的接触,心想:“我是见过你的,只是你不知道,原来你叫同甫,大概只有齐白可以匹敌,果然是‘小字’,一点儿也不错。”
苏同甫自然不知道他在潜意识里被人鄙薄,从西服口袋里取出精致的香烟盒子,打开请沈我思抽,我思自暴自弃地拿了一支大抽特抽,问苏同甫:“芊羽既然能与我说起我,那你和她定是很熟的朋友了?”
苏同甫也把烟点上,两人像是在彼此竞着赛,争着吞云吐雾,香烟杳绝,都不想把对方的脸看得太清楚,苏同甫道:“不错,我是先认识她的继父,后来才认识了她,她家中的事,可能你还不太知道……”说到这里,微睨了我思一眼,嘴角露出浅浅微笑,沈我思果然不知道,无法反驳,只好低下头去猛抽香烟,烟屁股快要被他吸进嘴里,苏同甫接着又道:“……她大概是不太爱向别人说起,因为不满意母亲再嫁给洋人,几乎与家里断绝了往来,彼得先生——就是她的继父,就托我时常照顾她,她又再三地申明不愿白要我的钱,因为可以自食其力,白拿我的钱,仿佛是得了我的救济。于是我就请求她教我一点英文,因为要常常与外国人打交道——住在租界里的洋人,除了家中的佣人,十有八、九只和本国人来往,而他们又不肯好好地学中文——芊羽这才答应了,每周总有一二天要来我家中,除了教书,也陪我聊天,不过这是不收费的,我从她那里得到的,实在比我付给她的要多得多,因此我才常常听到关于你的事。”
苏同甫又说起那天晚上,陈芊羽救下了叶嘉志,自己却被赌场的人围住,正在拉扯间,他正好驾车经过,便即下车,又是威胁又是恫吓,给了他们一笔钱,才将芊羽送到教会医院。沈我思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芊羽就不会一个人去叶家,越发地难过,苏同甫从口袋里抽出一封漂亮的信笺,看了又看,才递给沈我思道:“芊羽有些话,都写在这封信里了,我原是不打算交给你的,可是……这是她的交代。”
我思接过信来,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才说道:“她在哪里?为什么不自己来对我说?她明知道,我有好些抱歉的话,要对她说。”
苏同甫皱着眉道:“你得罪她了?你怎么可以得罪她!芊羽倒是不曾对我说起,她去美国了,和她父母一起,眼下恐怕已经在远航的邮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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