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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安门外，秦仲酒和秦果儿都在。秦仲酒一手抱秦果儿，一手打伞，伞都倾斜到秦果儿头上，自己的肩头被打湿了一大片。 秦果儿疯狂地摇着手，大喊：“白粥姐姐！” 秦仲酒过来牵住卫白粥的手问：“有被人发现吗？” 卫白粥想了想，最终决定撒个谎：“没有，我出来时，李承云睡得很死，没有人发现。” 雨越下越大，天尽头的惊雷，将秦仲酒的面孔照得忽明忽暗。

第十五章

地宫

一、对于李承云来说，所有万不得已都是卫白粥 卫白粥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李承云就担心得不得了，他冒雨赶到了长安门。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安慰自己要相信卫白粥的能力，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第二日，秦仲酒没有来上朝；第三日，也没有来。秦府的大宅里，空空如也。 李承云的心像是被一条巨蟒紧紧缠住，丝毫不得喘息。他早早退了朝，来常仪殿找卫翎、卫寒戈商议对策。 他心乱，但神色不乱。 卫翎反而失了漠北战神的气魄，手足无措地责备李承云：“你既查出秦仲酒不对劲，为什么还要让白粥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害死白粥的！我原以为你爱白粥，才放心让你把白粥困在琅嬛阁，可是现在呢！” 卫寒戈也声音低沉地道：“李承云，我原以为你能照顾好白粥的。” 李承云其实比任何人都害怕，他的心因为卫白粥的离去而被搅成碎片。但他知道他要镇定，他相信他的琅儿有足够的力量与智慧与敌人周旋。 他道：“白粥走前，说蔓铃能找到她的气息。” 卫翎仍旧有些慌乱，但卫寒戈已经镇定了下来：“蔓铃被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半年来总有人来寻蔓铃，都被我解决了。” “带朕去。” 李承云直接在常仪殿换了一套卫寒戈的骑射服，在找卫白粥这件事上，一刻也不能耽搁。 卫翎从内殿拿出一把乌金弓，也喊道：“我也去！” 李承云爱屋及乌，自从知道卫白粥的身份后，对卫翎也柔和了许多。他劝卫翎：“贵妃你身体还没有痊愈，就不要去了。朕会把白粥安全带回来的。” “让她去。”卫寒戈往卫翎身后的箭筒里又多放了几支箭，然后顿了一顿，朝李承云沉声道，“我们兄妹，对白粥的关心，绝不比你少。” 卫翎将卫白粥当作亲妹妹，纵使自己失去自由，仍旧想给她最好的自由。她爱白粥，胜过爱孱弱的自己。而卫寒戈，从见到谢琅与狼群搏斗后，便一心所系。 卫白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绝顶重要的存在。 李承云心里一软，卫白粥这十几年，一定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他没有再劝卫翎，说了一声：“走吧。” 临走前，卫翎刚喝完药。那些药是卫寒戈前夜从宫门外带回来的，红彤彤的一大碗放在食盒里。李承云路过那个食盒时，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因为急着去寻卫白粥，李承云也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那个食盒，没有再细想。 卫寒戈带着李承云一路去了城北，这条路李承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是忠臣祠，卫寒戈将蔓铃和老竹藏在了一大片墓地里。 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墓地里多一只老鼠，多几根藤蔓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卫寒戈向漠北萨满要了祛除妖气的符咒，仔细地洒在了墓地周围，所以别人也不能循着妖气找到蔓铃。 蔓铃盘桓在一块墓碑上，上面写着董红缨之墓。蔓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喜欢待在这座墓旁，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 卫白粥给李承云讲过苏绾和蔓铃的身世，他知道蔓铃曾为万阙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付出过什么，他不觉得蔓铃是个不谙世事的娇蛮妖女，他当她是英雄。 蔓铃不知道李承云对自己这样尊敬，她问卫寒戈：“这个男人是谁？卫白粥什么时候出来，她要被那个浑蛋皇帝关多久？” “他就是那个浑蛋皇帝。” 李承云哑然，没想到自己在万阙子民心中地位不高，在妖精眼中也是声名狼藉。 “我们需要你，帮忙找到白粥。” “小郡主不见了？” 老竹一听到卫白粥不见了，立刻跳到了李承云的脚背上尖叫着问。老竹虽然一直没有修成人形，但是它的感情丝毫不比任何妖少，它知道卫白粥对自己好，它将卫白粥当成这世上最好的朋友。 若不是卫白粥一直在查身世的秘密，老竹也许早就自己回西南去了。 老竹失去了老八，只有卫白粥这么一个好朋友了。 现在李承云这个浑蛋皇帝不仅囚禁卫白粥，还把卫白粥弄丢了。他简直浑蛋到不能再浑蛋了！ 蔓铃倒是十分配合，她从墓碑上爬起来，从脚下伸出巨大如网的藤蔓，准备通过藤蔓探寻到卫白粥的气息。 藤蔓一直延伸到万阙城中，然后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是饕餮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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