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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见到女儿,安季同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四十,竟然已经这个点了。

“吃过晚饭吗?”

“当然。”安楠拍拍保温袋,“你的晚饭,可能有点冷了。”

“没事。”安季同饿到胃部失去知觉,也不管自己刚从哪里出来,身上干不干净,打开保温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慢点。”安楠打开保温桶,里面一大桶冬瓜花蛤汤,还是温的,“喝点汤,别噎着。”

安季同没空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抱起保温桶往嘴里倒。

他干这份工作不忙二十年,一忙忙一周,三餐没再记得过。

不是时机巧,遇上女儿暑假在家,他也得和其他人一样,天天外卖面包饼干乱凑合。

方正信和仲孙博羡慕地看着别人家会做饭会送饭的女儿,摇了摇头。

方正信:“老安,那我先出去买点吃的。”

仲孙博冲他的背影喊:“帮我带一份。”

方正信挥挥手,“好的。”

仲孙博拉开椅子坐下,他的位置就在安季同隔壁,闻着饭菜香,肚子里的馋虫翻江倒海,馋得想扑上去从安季同手底下抠点出来。

太饿了。

安季同转过身,遮住仲孙博的视线,“楠楠,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在这里等爸爸把尸检报告写完,我们一起回家。”

“好。”安楠乖巧地低头玩手机。

安季同大手盖住手机屏幕,从边上抽出一份文件塞进女儿手里,“长时间看手机对眼睛不好,看点纸质书籍。”

安楠:“……”

仲孙博:“……”

纸质书籍上硕大的“验尸报告”字眼,与安楠大眼瞪小眼。

安楠抬起头来想装两句可怜,安季同埋头苦干,仲孙博满眼同情,她只得翻开这份纸质书籍,涉及自己从未触及过的领域。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这是六起分尸案的第一具尸体,勉强拼凑出个人的大体形状,尸体上的黑线交织遍布,像撕碎后又重新缝合的破布娃娃。

头颅最为坚硬,尚算完整,使得辨认受害人身份的环节没有那么困难。

宁市新闻贴出的是受害人的证件照,安楠这会儿看见的是尸体的照片,差别很大,而且有点眼熟。

“咦,这个人我见过。”

安季同愕然转头,“你怎么见过?”

安楠翻到死亡时间,又翻阅自己的手机备忘录进行确认,“宁大放假前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人出去吃烧烤,回来的路上这人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后面,我抄起板砖拍在了他脸上。”

她指着尸体照片面部大致的印子,“爸,你看,这人侧脸上还有半个板砖印呢。”

仲孙博:“……”

安季同:“……”

不知道心疼被跟踪的女大学生好,还是心疼被板砖拍脸还死法凄惨的死者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突然,身后冒出一个疲惫的男人声音。

安楠能听懂刀说话,是1岁多的时候。

小小的人儿话还说不溜,两只小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摸到厨房,脑袋朝天“咿……咿……”地喊。

安季同以为女儿咿咿呀呀是在学说话,再大些,安楠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后,他才知道女儿是在喊厨房的水果刀“姨姨”,据说那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声,总是像阿姨一样叮嘱她。

“小美怎么调皮了?”他笑着问。

美工刀:“!”

“爸爸,请叫我小李飞刀,小爷不接受gaygay的名字!”

安楠当中间的传话筒:“小美说他的名字是小李飞刀。”

安季同:“噗。”

美工刀:“……”爷们的心碎了一地。

**

第二天一早,安季同准时到技术科上班,钟斯年卡着点过来找他:“老安,能问你女儿一点事吗?”

安季同:“关于第一个受害者?”

钟斯年点头:“确认过监控,段飞死前和安楠有过接触,那一板砖不致命,但也不在正当防卫的范畴内,该做的还是要做。”

按照流程,昨晚就该叫人询问后续,进行教育。

而他们磕在案子上太久,找不到新的方向,猛然找到监控和新的调查方向后,全队扑了上去到处查访寻找嫌疑人,就把这件事拖到了第二天。

安季同没看过监控录像,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什么违反规定和法律的事,“我叫她过来吧,你们去带人,对她影响不好。”

钟斯年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没穿警服,是从他凶悍的外表上看出是警察的吗?

“……好。”

接到安季同的电话时,安楠正在厨房烤蛋糕,听完解释后点了点头,“行啊,我蛋糕刚烤好,正好给爸爸带过来。”

这就是女儿啊,贴心小棉袄!

安季同满足地挂了电话,“楠楠很快过来。”说完正题,他没忍住炫了一波,“楠楠要给我带蛋糕。”

钟斯年:“……”不是很懂你们爱炫女儿的老男人。

半个小时后,安楠到了技术科。

安季同掐着时间,“楠楠,路上出事了吗?”

安家住的是家属楼,离刑警大队比较近,开车十分钟左右,自行车能绕小路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不可能花费两倍的时间。

☆、第 133 章

预收文《我让男人怀孕了》了解一下? 甘亦凝上前捡起红色蕾丝内裤, 走远几步丢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看见了,顺手丢掉就是。”

“你还真好心。”邻居撇了撇嘴,没再多说, 她突然想起什么, 转身朝外走, “你上去吧, 我去给我老公买袋花生, 他吃宵夜一定要吃花生的。”

邻居走得快, 甘亦凝来不及挽留, 皱皱眉, 上了楼。

她打开房门,屋子里乱糟糟的, 抽屉被翻出来, 东西被丢出来, 房间里的摆设东倒西歪一副强盗过境的样子。

甘亦凝还站在玄关呢, 立即拿出手机, 拨了出去,“老公,家里遭贼了。”

马高朗在公司加班, 听说后惊得腾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家里遭贼了?丢了多少?”

同事们闻言,全部投去同情的目光。

甘亦凝:“家里的首饰全没了,现金也没了, 老公怎么办啊?”

“怎么会全被偷了呢?”马高朗烦躁地走来走去,有同事看不过去,就说:“老马,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不多,我帮你做。”

“谢谢谢谢。”马高朗忙不迭地鞠躬感谢,边对电话里说,“老婆,你别怕,我马上赶回来。我很快回来,你要是怕就待在家里别乱跑,我马上回来,报警也我来……”

马高朗跑得急,出办公室的时候与人擦肩而过没来得及打招呼。

牧云露看他慌忙慌忙的样子,问了句:“老马怎么了?”

“牧总好。”同事道,“说是家里遭贼了,好像值钱的东西全被偷了。”

这么惨?

牧云露:“大家辛苦一点,赶完这点就好了。”

“是!”

马高朗的车开得极快,飞快地停好车,往楼上跑。

他跑得快,没听到买花生回来的邻居和他打招呼,让他等等的声音。

碧海小区每单元就一部电梯,邻居晚了一会儿,等电梯上去后再下来,她坐到六楼。

电梯门刚开,邻居将将迈出去,就听隔壁传来一阵惊慌的大吼声:“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邻居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

客厅里,甘亦凝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胸口一片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的白裙,马高朗抱着甘亦凝全然无措,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只知道喊“老婆你怎么了?”

邻居惊得花生掉了一地,慌忙拿出手机报警和呼叫救护车。

然而,来不及了。

那一刀扎得太狠,扎得太深,救护车到来前甘亦凝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止,施救不及。

**

由于七月份的频繁出警,宁市刑警大队这些习惯了小偷小摸小事件的警察们已经锻炼出了一颗强壮的心脏和24小时接到报案随时出警的状态。

钟斯年开车过来,竟然和安季同安楠走路过来的速度差不多,“老安,你住附近?”

安季同一身家居服和人字凉拖,接到电话就过来了,没特意回家换衣服。

“是啊,海边散个步也不安生。”

安楠和两人挥手告别,拐弯走小路回家。

看着安楠的背影,钟斯年不知怎么想的,来了句:“她不来?”

安季同奇怪地看他,“楠楠为什么要来?”

安楠还是个学生,一没编制二没工资三与她无关,到了案发现场也进不去。

进去了,她也不能当着一众信奉科学的警察、法医、鉴定科同事们的面和刀对话,难不成让她大夏天的留在下面喂蚊子吗?

钟斯年还以为经过贺泉的事安楠坚定了从事警察相关工作的心,没想……和以前一样的不关心。

这单元只有一部电梯,两个大男人没等电梯,从安全通道走上去。

边走边说。

钟斯年:“报案的人是邻居,据邻居所说,屋子里住着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孩子暑假期间去外公外婆家,住的只有夫妻。邻居和妻子散步回来,到了楼下,邻居去超市给丈夫买下酒的花生,总共没多少时间,再折回来,丈夫回来了。邻居错过电梯,再上来,发现后报了警。”

安季同“嗯”了声,“你不是刚到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尉迟在电话里说的,他顺便查了路上的监控,证实丈夫案发不久前开车过来的事实,文沙过去查丈夫的不在场证据了。”说了部分知道的信息,钟斯年又道,“你没带工具,怎么验?”

安季同:“楠楠回家帮我拿了。”

所以她是有事回家,不是漠不关心?

钟斯年明白了。

案发现场在六楼,客厅里一片狼藉,有东西乱丢的,还有被血迹和血脚印沾染的,一个胸口大片血迹的男人靠在卧室的门边看着警察们走进走出,两眼无神。

钟斯年过去,出示证件,“你好,刑警大队钟斯年,你是死者的丈夫马高朗?”

马高朗点头,“我是。”

钟斯年:“和我说说案发前后的事。”

“是这样的……”

死者甘亦凝抢救无效,维持原状躺在地上,等鉴定科的同事拍完现场照片,留样取证结束,安季同终于能上前查看尸体。

这时,安楠带着安季同的法医证件、白大褂和工具箱,套上鞋套,走了进来。

“爸。”

“楠楠来得正好。”安季同接过工具箱,开始进行初步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诊断。

安楠大致扫了几眼客厅的布置和现状,目光在死者睁大的眼睛和惊愕的表情上停留几秒,更多的落在死者胸口的那把刀上。

那把水果刀,从她进门开始嘤嘤嘤到现在,真的超级烦。

可她还要保持“听不到你们刀在说什么”的人设,很辛苦了。

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水果刀扭捏了一下,“讨厌!嘤嘤嘤干嘛这样看着人家,人家知道自己貌美如花,可是我只和香香甜甜的水果谈恋爱,人类就死心吧!”

安楠:“……”并不想和你谈恋爱谢谢,你也死心吧。

和一把疑似嘤嘤怪的刀较真,也是傻了。

安楠待在安季同的身边,不说话不乱走,她个无关人士到处乱走会给警察们的工作带来麻烦。

当然,这么想的人只有她一个。

钟斯年眼角余光瞥见她,立即招了招手,“过来。”

安楠:“……”

尽量忽略钟斯年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还穿着笔挺西装莫名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乖巧地过去。

马高朗看了她一眼,“这位也是警察吗?”

安楠一个“不”字还在嘴边,钟斯年已经找好了完美的借口,“IQ188的顾问。”

安楠目瞪口呆,钟队您随口扯谎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马高朗肃然起敬,一脸“麻麻我见到挂逼”的表情,“失敬失敬,顾问好。”

安楠被迫上岗顾问一职,扯出一个僵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用在意我,请继续。”

“是。”马高朗等了一下,想想自己刚刚说到哪里,“哦,老婆在电话里和我说家里遭贼,首饰现金全没了,我就从公司赶回来,一回来就这样了。”

钟斯年:“你们夫妻俩平时有和什么人结怨吗?”

马高朗愣了:“不是入室抢劫的小偷杀人吗?”

钟斯年:“这是例行排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马高朗“哦”了声,放在西装裤两边的手紧张得曲起松开,仔细看看,还有点发抖。

“IT加班工作是日常,我经常在公司加班,和别人交际不多,想不出有什么可能和人结怨的地方。如果说是公司内部的话,我在公司好几年,是老员工,要升职了,这算不算?”

钟斯年没有正面回答,“工作方面,我们会进行排查。你妻子方面呢?”

遗书中承认八个受害者全是她杀的。

是她不满于那些男人把她当成妓/女的行为,是她不满于丈夫的长期家暴产生了怨恨,所以杀人分尸后把罪名嫁祸给他。八起案件是提前计划好了的,杀人计划在她的小本子里写得很详细,过程一致,没有太大区别。

八个受害者的遗物已经被找到了,迟早能从上面找到她的指纹。她做下的事情暴露了,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安季同被电话召唤出去,安楠看着急速发表出来的新闻头条,惊呆了。

事情出现了巨大的反转。

被抓多天的嫌疑人是清白的,被排除在嫌疑之外的嫌疑人的妻子才是真正的犯人,且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自杀,还为此闹上了头条……警方恐怕要被媒体与舆论淹没了。

可怜的钟队,哪怕三天内解决了案件,他的队长位置很可能还是保不住。

美工刀看不懂这波操作:“安小楠,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凶手,她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过8号考试完后恢复更新,这两天会把先前没更的部分全部补上

☆、第 134 章

一个囊括毒品、全息、克隆的组织,这样的存在太可怕了。

怨不得安楠举手投降得找外援, 饶是他们这群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们也有点吃不消。

尧老爷子苦笑:“丫头, 你可知道你给我们出了个什么难题啊?”

“我知道。”安楠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在其位谋其政,“各位是华国的顶梁柱,我做不到,不代表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们举国家之力还干不过这群蛀虫。”

分明是个二十岁既不从军从政也不从警的年轻女孩, 她的身上却有令人动容的气质。

分明还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之中, 在国家大义民族大义前赫然选择大我。你说她有私心, 借国家之力铲除那群她口中的蛀虫?不,她的眼神清澈,胸怀坦荡,的确在为国家担忧。

钟老爷子笑道:“丫头,戴高帽是没用的,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安楠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脚, “现在我站在这里, 不就是实际行动的最好表现吗?”

她很理智很清醒,不认为靠自己一个人能够干得过那样的组织, 所以通过尧老爷子申请外援, 在国家大义民族大义前没有人会拒绝。

文老爷子失笑:“你这丫头,总喜欢把难题抛给我们,自己躲在一边。”

正如钟斯年所说, 安楠的趋利避害本能非常强烈,遇到明显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就会找个可以做到的人丢过去,关键是她每次还就真的能找到愿意帮忙接手的。

诸如BULE、催眠,那样程度的难题影响太大不解决不行。

安楠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鞠了一躬,而后告辞。

这些把一生献给国家的老人们值得尊敬。

她走后,众位大佬几乎是瞬间拉下脸,一个个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组织,又担心打草惊蛇,不得不按捺下去。

尧老爷子:“既然她牵涉进来,那我们先前的观望已经不需要了,直接把她吸入进来吧。”

苏老爷子:“她的能力很强,自制力很强,的确是各方面比较适合的对象,但有一点你们不要忘记,她太重感情,太护短,弱点也太明显了。”

这话说得钟老爷子不高兴了:“得知安季同有危险的时候是谁一力主张救人的?现在嫌弃她弱点明显,怎么不任由他们把人杀了,彻底绝了这份危险?”

“话不能这么说。”苏老爷子不满,“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正因有弱点有牵扯才是人,我可不希望那丫头变成冰冷冷的人形兵器,整天只知道阴谋算计。”

文老爷子出来打和,“行了,都喜欢那丫头就不用自己吵吵,赶紧办完手续交接好。她真正进来后,也能知道自己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安楠今天提出来的两个问题远在他们所知道的范围外,他们接触到克隆和全息没多久,可她已经确实与两者面对面,她的个人情报收集分析能力,或者说她的地位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安楠想象中,在她离开之后大佬们会就她提出来的几点做商讨。

商讨是没错,错在他们商讨的对象不是怎么铲除害虫,而是怎么尽快吸纳她,拉她入伙。

不知情的她回到病房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见钟斯年靠在沙发上休息。

“钟队?”

“你醒了。”钟斯年睁开疲惫的眼,抹两把脸,站起身来,“走,我带你去吃饭,然后见我爷爷。”

钟老爷子?

不是早上才见过吗?

安楠没有问,换了衣服,两人吃过一顿稍早的晚饭,而后再度进入军区大院。

比起尧家的小别墅,钟家的别墅更大,也是因为他们家是军人世家,历代从军,功绩大,地位高。

钟斯年带着安楠进门,上楼,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爷爷,我带安楠过来了。”

“进来。”

钟斯年拉开了门,但自己没有进去,安楠按下惊疑,刚走进,后面的门就关上了。

门口没有离去的脚步声,钟斯年守在那。

什么事重要到在家里也需要防备?

安楠暗暗提高警惕,面对这位眉目慈善的老人,姿态摆得很低:“您有什么吩咐?”

钟老爷子见多了安楠的做派,尤其是孙子和安楠共事好一段时间再了解不过,他才不会吃那个亏。

轻轻地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对她假装出来恭敬姿态的不屑,而后曲起中指在办公桌上规律地哒哒哒敲击三下,侧面的书架忽地从内向外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笑吟吟的,冲安楠张开双手,亲昵地喊了声:“楠楠。”

那一瞬间,安楠的世界里时间仿佛被暂停,除了眼前这个人她看不到其他,想不到其他,唯有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爸爸!”

安季同没有死!

对安楠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比这更大的恩情。

但在那之前,她贪婪地希望多抱安季同一会儿,多感受感受他身体的温度,证明不是她太过想念产生的幻觉。

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

“爸爸,我好想你!”失而复得让安楠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泪水滴到胸前,安季同冲看好戏的钟老爷子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把安楠按在怀里,不让她抬头。

女儿的自尊心有多强,他是知道的,现在就是因为他死而复生太过激动哭了,要是事后回想起来这幅样子被外人看到,怕是要羞愤死了。

安季同摸摸安楠的脑袋,为她解释道:“那天我去郊外的墓园看望一位故人,回来的时候刚上车就被人敲了车窗,那是你苏爷爷派来的人,以我曾经送给苏南的订婚礼物为信物,我将信将疑地跟他离开,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苏老爷子提前得知消息派人去救安季同,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看在苏南亏欠他的份上,又有多少是看在安楠的份上,不得而知。

但出于这个救命之恩和为了不让安楠处处掣肘,安季同不得不听话地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躲藏起来,不暴露在人前。

他是安楠最大的软肋,一掐一个准——安季同懊恼于这一点,又骄傲于这点。

他花费二十年培养出的女儿如此优秀,如此爱他,怎不令人骄傲?

“嗯。”安楠明白,迅速抹掉眼泪,转身就冲钟老爷子鞠躬,“谢谢钟爷爷!”

钟老爷子受了这一礼,面上却摆摆手道:“这是那姓苏的老伙子干的,我最多就是给你爸提供一个可以暂时栖息的地方,受不起受不起。”

您这哪是受不起的样子?

年纪越大的人,越是傲娇,口不对心。

安季同活着,安楠比什么都高兴,闻言也不生气,还开起了玩笑:“钟爷爷能为爸爸提供庇护之所,当然受得起。您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份恩情,她得报。

不论钟老爷子要她做什么,她都认!

早知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安季同无奈叹气,他这个当爸爸的三番四次被别人用来威胁女儿或是利用着达成目的,还真是没用。

安楠抓着安季同的手,摇了摇头,她半点不介意被利用,只要爸爸没事就好。

钟老爷子懒得看他们的父女之情有多深,哼,不就是欺负他钟家没有软绵绵可爱的女孩子可以撒娇吗?!他一点不稀罕!

“既然这样,你嫁进来吧。”

安季同:“?”

安楠:“?”

父女俩同款表情,彻底懵逼。

虽然确实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一说,可钟家提供避难之所还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吧?

钟老爷子:“我家孙子喜欢你,一次次地为你奔波我全看在眼里,甚至为了不让仰光誉的死怀疑到你身上,背负杀人嫌疑。他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不信你不感动。正好趁着这一波,变成自家人,那就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安季同:“……”

安楠:“……”

老爷子,这话您说得心虚不?

安楠揉揉眉心:“钟爷爷,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可以帮您做其他的事,这件事还是得看当事人的意愿。”

“哦。”钟老爷子应得很冷淡,“那就去军队吧。”

这点要求,安楠并不犹豫,点下了头:“好。”

钟老爷子反倒挑起了眉:“怎么,看你的样子一点不惊讶啊?”

“从你们愿意把军用卫星借给我用的那一刻起,我多少猜到一点。”安楠解释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华国人,但没道理随随便便就能借用军用卫星,除非你们在衡量在观望,究竟军队是不是需要我这么个人。”

这么一解释,安季同原本想要反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女儿早料到这个结果,怕是暗地做过多次心理衡量,否则不会随随便便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

“啪啪啪”

钟老爷子满脸赞赏地鼓掌,“我突然羡慕安家有你这么个小辈了。”

安楠微笑不说话,安季同垂眸掩下眼里的深色。

钟老爷子一秒钟收敛脸上的羡慕嫉妒恨,面无表情地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立即去国安部特别调查组报道。”

国安部特别调查组?不是说从军么?

安楠没有多问,立正行礼:“是!”

又和安季同聊了两句,安楠走出书房,钟斯年身姿笔挺地守在书房门口,见她出来,笑了笑:“见到了?”

安楠点头,眉眼间没了郁气,唇角微微上扬:“见到了,谢谢。”

“不客气。”钟斯年在前面带路。

安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钟队,你究竟从军还是从警?”

☆、第 135 章

在此之前, 安楠从未怀疑过钟斯年的身份。

钟家历代从军, 钟斯年从警后身上有军人的气质, 再正常不过了。

可警察和军人是有区别的,尤其在遵守纪律和遵从命令上面。

凡凡不确定仰光誉死在谁的手上, 仅限于不确定对方的编号,毕竟每一个克隆人身高体重长相声音全部一样, 想要辨认出来有一定难度。

但有一件事不用辨认:杀仰光誉的人是他熟悉的,且不会防备的人。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仰光誉是组织的人。

只有这样, 仰光誉才不会对克隆人产生防备心理,或许他们俩原本还是搭档的对象。

那么,又诞生了另一个问题:钟斯年在仰光誉身边卧底六年, 是真的单纯为了捣毁那个毒枭组织吗?

以前,安楠可以确定地说:是。

现在, 她无法确定了。

果然,钟斯年回过头来,无奈地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立正行了个军礼,目视前方, 面色肃然:“国安部特别调查组副组长钟斯年,兼任少校一职。”

沉默片刻,安楠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PTSD真的假的?”

钟斯年忽地扭头:“真的。”

那便说明他们的相遇不是设计好的。

安楠松了口气, 接触各类信息至今,她对自己的来历和身边的人产生怀疑,好在不是所有全在他人计划之中。

两人边走边聊,安楠问:“你怎么身兼两职?”

国安部全名国家安全部门, 是华国唯一对外公开承认的,针对他国国家资源做全面性谍报工作的情报组织。

通俗点地说:公务员。

钟斯年既是公务员,又是军人,牵扯政军警三方,这就很不同寻常了。

“我先进军队,而后被挑选去了国安部特别调查组,顺利伪造经历潜伏到仰光誉身边,在卧底身份即将暴露前端掉毒枭组织,明面上转成警察,为国安部的身份做掩护。”钟斯年三言两语说完几年的经历。

安楠恍然:怨不得他不会查案还占据宁市京市两地的队长职位,原来的解释版本是他没读过警校,现在才知道人家的确没读过,从军后又当情报卧底去了。

也是忙。

当然,兼具三方身份的钟斯年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自然更合情合理。

“吸纳我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是你推荐的吗?”

钟斯年否认:“我先前想让你从警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你的智商、应变能力、趋利避害虽然适合这份工作,但我个人觉得你的弱点太明显,一旦身份暴露就很危险,不如放在明面上从警来得安全。”

安楠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挑选你去国安部的理由是什么?”

钟斯年:“你不是猜到了吗?”

安楠:“……”果然。

那么庞大可怕还屡屡在不可思议项目上成功的组织,国家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呢?这么说,她做的一切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钟斯年道:“目前我们知道的部分仅限于粗浅的认知,知道他们在做克隆实验,研究全息,包括新型毒品。而你为我们提供的消息是更进一步的情报,比国安部搜集到的情报更准确。”

这才是国安部想要吸纳她的主要原因。

为此,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不知吵了多少回,才达成最终安楠进入国安部特别调查组,同时兼任军人一职的平衡。

警部想插一手,不要求太多就想给出个顾问的职责方便偶尔咨询一下,弄出第二个三方兼任的钟斯年来,被双方以“没那么多精力”的理由联合怼了回去。

警部委屈,但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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