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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想一想，就心如刀割。

晚上七点多，陆续有家人打来电话，比赛行程家长都是知道的，到点还没回家，电话就追过来了。

杨亚霆埋头整理衣服，说：“你们回去吧。”

谁的电话震动，然后被人点了拒接。满屋子的人沉默地跟杨亚霆对抗，没有一个愿意离开。杨亚霆回头，无奈地笑了：“你们以前总笑我，管我叫杨无奈，今天还真有点无奈。”

“杨亚霆……”

顾澜开口又是道歉，但被杨亚霆打断：“知道了，你也不是嘲笑我，确实如此嘛。”杨亚霆笑得温和，“我不也给你取花名叫顾懒蛋吗？顾澜，我走啦，你以后别偷懒了，这条路兄弟我走到头了，你帮我走下去……算了，我有什么资格逼你走？你不用我说这些，也能好好走下去，你天赋比我好……”

室内传来一声抽泣，姜不眠倏地把额头枕在萧可肩上，她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

“哭什么啊，大男人哭什么鼻子？”

顾澜满脸都是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杨亚霆一晒：“别说对不起，多丧气。以后你们去比赛，说不定我还当个解说呢，到时候介绍你就说顾懒是我乖儿子。管可哥叫什么好呢？小姜教练是哭了吗？快、快找一个玻璃瓶子，我要接住它——”

萧可抬脚就踹：“滚犊子。”

杨亚霆说：“欸，笑了。干吗苦大仇深的？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来，都给我笑一个……小姜教练，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喜欢你……”

萧可：“找死啊！”

“我说的是敬佩，喜爱。萧可，老子都要走了，你还要动手？老子不怕你！顾澜，一起上……”

依依惜别演变成鸡飞狗跳，离愁别绪并没有因此冲淡多少。大家只是忍着不再提了，期待着山山水水，能够有再会之时。

老厂区，筒子楼，姜老头要大搞庆功宴。

宾客仅一人，并且姓萧。萧姓客人接到邀请，早上五点就开始折腾，直到十一点换好衣服，奔赴筒子楼。然而迎接他的是姜不眠愤恨的脸。

“怎么了？”

姜不眠菜刀剁在案板上，愤愤道：“为我庆功，还要我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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