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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问完这话，里头又沉默了，飞飞正打算回去喝口水，江沉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他说，

“去啊，干嘛不去。”

兼职江沉找到了，就在昨天和汤医生一起吃饭的地方，服务生，有课上课，没课就去上班，没见着老板，跟他谈待遇的是经理，一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人。

上午，江沉坐在被清洁阿姨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餐厅里，那个女人递来了杯水。

“你太瘦了。”

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字让江沉有些窘迫，他抿了抿嘴，“干活是没问题的...”

“嗯，我也不是为难你，我这的大学生跟流水线似的，一批又一批，要求倒是不多，会说话，脾气好，踏实勤恳，要辞职提前一个礼拜跟我打招呼，能做到吗？”

江沉迅速点头，“我会好好做的。”

“那行，明天中午来上班吧，现在呢，我让人带你熟悉一下位置的排列和你日常要做的事情。”

江沉开始了他崭新的兼职生活，可他还是会害怕，如果欺瞒被自己揭穿，他怕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的脸色，可爷爷身体每况愈下，从餐厅出来时，当他看见路上形色匆忙的人们，他突然发现，‘害怕’大概真的是个可笑的动词。

我们都是孤魂野鬼，在这个看似精彩绝伦的世界里软若无骨的四处漂泊。

江沉的耳机里播放着几年前还流行着的歌，他打算回宿舍了，公交高昂的女嗓偶尔打搅到他耳朵里的宁静，打断了哥哥宣誓般的那一句‘将你壮丽忘掉’......

报站声刚停，手机铃声紧接着响了起来，是飞飞。

“水儿，系里评奖学金要交申请表，班长来收了，你的呢？放哪了？我替你交。”飞飞兴奋的说。

071

江沉把目光搁在了窗外，低声回话，“飞飞，我没写表。”

“什么？”飞飞在那头喊道，“你干嘛不写啊，你上学期又是第一名，拿奖学金妥妥的么！”

“人不能太贪心不是吗，”似乎遇上了红灯，公交车泄了气，缓缓停了下来，隔着一道窗户，江沉无意垂眼，下一秒便屏住了呼吸，那辆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人......

“水儿！”

被飞飞的声音再次吓住，江沉拧着眉头还是不死心，只是一个模糊的侧脸而已，可那分明就是祁漾。

“水儿，现在写还来得及，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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