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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汤白轶眼睛弯出月牙，“你把我当催交作业的老师了。”

江沉一时无措，飞飞不知从哪蹦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水果，站到两人身边，抬起袋子晃了晃，“海生买的，汤医生，来，吃个苹果。”

汤白轶笑着摇了摇头，“江沉吃吧，我该走了，”他撑着腿站了起来，对飞飞说，“他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飞飞还挺愉快，“汤医生慢走！”

汤白轶点了下头，眼神却一直在江沉脸上，他抬脚往外去，一直僵住的江沉终于是动了动，转身跟了上去，“我送你。”

两人一路下了楼，走到他车边的时候，还未说半个字，汤白轶解了车锁，开门前扭回身子，“我等你自己跟我开口。”

“汤医生......”

“其实查一个人的过去很简单，就像你，从来跟我都是含糊其辞，所以我建议你用药，不太想逼问你，我有时候想，我到底是个医生在给你治病，还是个护工在陪护。”说完便开了车门坐进里面，在江沉欲说什么时抢话道，“回去歇着吧，飞飞说你今天在礼堂险些没控制住。”

“汤医生，我，我今天，礼堂，他，他，”

“不急，”汤白轶从窗户里探出头，带着微笑轻声说，“明天来接你，我现在有点事要办。”

“好，好，”江沉喃喃道，“再见。”

“嗯。”

飞飞一见人回来，裂开嘴讨好似的笑了笑，“水儿，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江沉说，“海生呢？”

“还在外面找你呢，”飞飞凛然道，“找不到他会回来的！”

江沉抿着唇，他一贯没让汤白轶来过这个宿舍，加上今天见到周一川慌乱的表现，飞飞把他带上来也实在怨不得谁，什么海生买的水果，就是飞飞怕他生气才闪烁其词岔开话题，江沉坐回椅子里，桌上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不知道汤白轶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过去，江沉不想再多思考了，他的手抚上胸口，很多年，江沉庆幸，周一川三个字在这个位置丝毫没有变化，也很悲悯，这一遭下来，只有这刺青还没变......

汤白轶的车开到了一家酒店楼下，门童过来泊车被他摇手拒绝了，“我立刻走。”

门童没再跟来，汤白轶走到前台，前台女孩便问道，“先生找谁？”

“周一川，在几楼？”

“周先生啊，在二楼餐厅，等您许久了，我带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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