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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进度算快的了，”说话时，三人站在了新装修好的别墅中，全北欧式设计，空间极大，说话时声音还带混响，周一川是满意的，祁漾瞧了他一眼，接着说，“位置也行，市中心嘛，去哪都方便。”

见了新房子，周一川的兴致仍然不高，虽然谁都没提起，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是江沉在这里，他怎么会买下这栋别墅。

“呐，卧室在二楼，”说着，祁漾把司杭塞进了沙发里，柔声细语，“你在这睡会儿，我们马上下来。”

司杭疲惫的点头，睡了，祁漾再一回头，周一川已经上楼梯了，“诶，你等等我！”

“JC这事儿我再去查查，完了给你汇报，”跟在他屁股后头看了眼卧室，祁漾接着说，“德远集团又来电话了，你到底接没接他们的收购案啊？”

“…还没。”周一川从卧室绕了一圈出来，穿过二楼小客厅径直去了阳台，天色暗沉，他插在裤子口袋里双手紧握着，凉风一吹，胸口闷闷的疼，“原毅来信了么？”

“诶哟，我把这茬儿给忘了，”祁漾与他并排站着，“早来信儿了，你叔叔挺乖的，很配合治疗。”

“那就好…”似有若无的，他笑了笑，“我妈她……”

“放心吧，都安顿好了。”祁漾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说，你可别在司杭面前提你叔叔，这些年他跟着我，总能听到周炳南这三个字，听到一次就失控一次，我都懒得哄了。”

“我知道，”周一川随口应他，“德远集团的事先拖着，明天没什么安排的话，我想去看看他。”

“你还要去？”祁漾惊讶地看着他，“今天偷偷摸摸的在那卡座瞧人家还没瞧够呢？”

“那不一样，”

祁漾一拳打在棉花上，弹的自己也使不上力气了，叹了口气，“当年的事你兹是开口问问他都行，别两个人其实啥事都没有还生生给憋出内伤来了，划不来的。”

“我问过了，原叔，他不会骗我。”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眼睛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听了几句话就非要当真了？”

“……”周一川的眼底充斥满了无措，可这神色落尽祁漾眼里却变成了犹疑，他没好气地说，“随你瞎想吧，我带司杭睡觉去。”说完便下楼了。

周一川站在原地未动，什么兔死狗烹，什么人走茶凉，什么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他都不信，他只记得那时的江沉是要考好大学的，江沉不能坐牢……

他那时也暴躁过，他不怕蹲牢窝子，但他怕有人不等他，去他妈的国外，去他妈的一切，他逃出看守所只为了再见他一面，结果连“这样你是不是更爱我了？”这句话的答案都没听到就又被带走了……

周一川手握成拳锤了锤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无论丁成说的话是真是假，后来想想，江沉，或许当年我该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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