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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怪任何人。

即算是市政那边没有关系和可疏通口，他也应该亲力亲为，即算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江沉，他也应该先去见陈柏言，可这些，他都错过了。

祁漾找到他的时候，驾驶座门外边的地上堆了一堆烟头，车子停在路边，他仰倒在车座位上。

“川子，”祁漾靠在车后门上，“这案子，没了就没了，这世上又不是就这一个项目，想开点。”

“......”他抽着烟，并没有回话。

身后不远处就是医院，司杭就在里面，他明明可以再赌一把，可是祁漾这个样子，他怎么也动不了身。

“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祁漾又说，“你一边顾着江沉那儿一摊子事，又要顾着工作，难免力不从心。”说完又补了一句，“奇了怪了，我当时带着张德远亲自去的，那边儿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祁漾，”他突然开口。

祁漾交叉的脚归了原位，探头朝他看去，“怎么，想喝酒了？”

“司杭...”

“他挺好的，胃病嘛，全靠养。”祁漾说。

周一川扔了烟头，半晌，发动了车子，“走了。”

“诶，啊？你能行吗，这样子？”

车子开远了，他什么也没听见，电话响的时候他只是瞟了一眼便立马接了。

“新闻可都出来了，你还是食言了。”

“你要怎样？”周一川打了方向盘，往家的方向去。

“不怎么样，”那头说，“你可不可以，让你的妈妈笑一个，她从来都不笑，我都看腻了。”

“看腻了还给我！”

“那怎么行呢，她得跟着我，永远跟着我。”

“那你儿子呢，你的亲生儿子，你还要吗？”

“你何必跟周炳南一个套路，他拿那孩子都没威胁到我，何况是你呢，好了，我也不陪你玩儿了，你妈妈说想出去走走，回聊啊孩子。”

江沉回了公司不久，程沐秋带着他和褚罗去了someday承建的工地，那时他才知道，周一川失手了。

他坐在程沐秋的后座上，看着远处灰尘四起的地方许久都回不过神来，他甚至不敢给周一川打个电话，直接明了的说很重要的东西现在鹿死人手，江沉觉得羞愧，若是那天周一川直接去见了陈柏言，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可他自己也清楚，这世上没有回头路。

那天晚上，他给疗养院打了个电话，对方说有个青年男人一直守着老爷子，江沉放了心，也还是没联系他。

三天后，程沐秋接到沈亦南的电话，说要去一趟B市,参加某个传媒企业周年大会，江沉被要求一同前往。

那天的周一川仍然没有从疗养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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