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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酷到把钱花干净了才回来。”
江浮的鼻音有点重:“走吧,我兜不住了。”
从葬礼上回来,江浮显得很疲惫,被抽完了精气神的那种,一直倒在唐意风肩膀上睡。
到站下车后,她是被他背着回去的。
她攀住他的脖子就那样静悄悄地走了一路,路还是原来回家的路,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她还有没有亲人,答案肯定是有的,家嫆就算再不称职,那也是她妈,江河只要还活着,不管在哪儿,都还是她爸。
可她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家了。那个一回去,就凉风四起的屋子,不管是从意义上还是从形式上都不属于她了。
这种感觉虽然是她凭空想出来的,但在她一脚踏上那层楼,钥匙都还在口袋里,门却已经被打开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已经在往真实方面发展。
“对,九几年的房子。”
说话的人是家嫆。
“老是老了点,但面积很宽余,当年的房子盖得都很实在,你看,墙上一点裂缝都没有。而且这小区环境保护得也很好,南北通透,地段也很适合居住,很安静。”
听到这里再不知道家嫆要干什么,江浮就是傻子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江浮大步跑进屋,把家嫆和那几个看房子的人往门外赶。
其中一个男人问家嫆:“这到底是不是你的房子?”
家嫆把江浮往一边拉,笑着解释:“这房子是我闺女奶奶的,但老太太已经过世了,我闺女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闺女还没成年,我是她监护人,所以我有卖房子的这个权利。”
听着家嫆流利自如的对答,江浮有些不敢相信,悲伤铺天盖地,她却不知道是从哪个点先开始的。
她双眼有些迷蒙,看不清眼前家嫆的样子,心里钝痛,像被塞满了木头那样。
她抓着门把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这房子不能卖,这是梁世安的财产不是她的更不是家嫆的。就算梁世安已经过世,可时间连一周都还没超过,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尸骨未寒,她妈就惦记着要卖梁世安的房子。
除了缺德到家,江浮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可以用来评价家嫆的这种行为。
好不容易把那些人打发走,家嫆却赖在沙发上指着梁世安的书房说:“里面的一些字画、古董,我已经拿去卖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钱。”
江浮的脑子顿时嗡成一片,腿都开始抖了:“你说什么?”
家嫆嗤笑:“你又不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人都死了,难道你要留着作纪念?闺女,咱别那么虚伪行吗?活着的人都吃不上饭了,还留着死人的东西装深情,给谁看啊?”
江浮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冲她挥过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要听你说话,你以后,你以后……”
你以后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为什么毛尖能那么轻易说出来,她却说不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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