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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蒙表情很不自然地说:“我承认,他确实有一套,很会讲,也很会骂人,系上和学校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暗中修理他。很多比他后到学校工作的老师都分到了福利房,可就他没有。他呢?也不去闹。倒是有一个朋友替他鸣冤,领导说:‘要房子,没有!要走人,随便!’像他那样的人,职称肯定上不去,职称上不去,收入就少,那面子可是损了,不仅领导和同事看不起他,连学生更瞧不起他。可他照旧批评这,嘲讽那,好象世界上就他一人干净,只有他长着人脑,别人不是猪就是驴。最近他还说什么来着?想想。哦,想起来了,他在歇斯底里地谩骂了一通之后,居然这么说:‘我从不骂好人,现在,爆粗话,是咱们做老师的最后的唯一的权利!’这是什么意思嘛?身为中文教师、文化人和高级知识分子,应该做到含蓄,儒雅,斯文,隐忍,稳重,文明,不能动不动就恶语伤人,更不得对领导无礼!时刻注意教师形象。他喜欢的几个学生,也染上了了他那种又酸又臭的怪脾气,嘴巴毒辣,经常冲撞领导。为了整顿纪律,学校决定处分那几个学生,因为他们还经常旷课。他可不干了,说那是法西斯差行为,没人性。他也够厉害,在行政楼逮住一个领导就开骂,吹胡子瞪眼睛,领导们都不跟他计较,是笑眯眯地对待他,这才是领导风度,大家风范。”
天气炎热,程琪撩起衣服,将其当成扇子扇风:“那些领导、同事跟他是什么劳什子关系,你就别老在我面前叨咕了,他们距离我太远了。至于女生,大多觉得他这人挺有意思的,结果惹得那几个非常恨他的家伙大为光火,就像他在跟他们抢女朋友一样,喜剧的是,她们又瞧不起他们,他们算是白忙活了。那几个跳来跳去的家伙,绝对欠揍。说白了,班上这些馊事,距离我也很远。那些女生,从异性相吸的角度去考证她们喜欢写作老师,是说得过去的,但与我毫无干系。当然,只要亚妮看不上他就行。”
李子蒙说:“这是哪跟哪?亚妮学的是竞技健美操专业,怎么会跟他发生什么瓜葛?再说了,亚妮即使没人看得上,连出嫁都成问题,也不至于找他吧,找他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揭穿而已。咱们班上的女生,真还以为她们是绝代佳人,时常做出佳人状,感叹红颜薄命,一会儿《诗经》,一会儿又翘着嘴皮子嘟囔唐诗宋词,冷不丁还要哼唧几句元曲,背诵几大段林妹妹或宝玉哥哥的词句,强行拉你做梦。本来古典文学是很有意思的,做古典的梦,拥有古典的浪漫情怀,都是高级情趣,可经她们一折腾,全给弄成了噩梦,白长了脑袋,一个男生有没有城府和档次,她们根本都不清楚。我觉得,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也不应该去爱头脑简单、过于开朗活泼的女人,只有有城府,有智慧,懂得人生的女人,才有意思,才能被接纳为妻子。可你看看她们今天冲他又是喝彩又是鼓掌的劲头,好象他是联合国秘书长一样。”
程琪突然不耐烦起来,将衣服放下来,隔着衣服在肚皮上拍着,说:“你他妈有完没完?成天都给我说这些破事,跟你我有关系?即使有关系,也用不着翻来覆去地说吧?我在这里读了三年书,就是没看出谁有意思,谁没有意思,也不想知道。那些破人破事,实在是狗屎!不说看见他们,我即使偶尔想起他们,就恨不能撕下一张纸,把他们的脑袋都拍进肚子里去,让他们睁开眼睛看看他们的心是红还是黑,下水有多脏,脂膏有多厚。李子蒙,你可给我记住了,以后别在老子跟前提那些下三滥的鸟人鸟事。还有我们那老师,你既然那么仇恨他,又不想被他骂你祖宗八代,就不上他的课就是了。”
但李子蒙照旧得上《写作》课,不仅着装笔挺,从不迟到和旷课,而且总是规规矩矩地坐在第二排。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既不能让那个尖酸文人老是盯着自己,仿佛他所有的嘲讽和挖苦都是冲着他一个人似的,坐第二排,有前排同学挡着,多少能干扰一些他的视线,安全,保险,同时又能让他那双刁钻犀利的目光经常瞥到自己,有一个“这个学生上课专心听讲”的好印象,至少可以挽回一些影响,毕竟那几次被他教训得还是极为难堪的。程琪与李子蒙刚好相反,一旦他不喜欢某老师,即使拿枪逼着他,他也不会去上他的课……
突然,一个人刺耳的声音从程琪额头前方传来:“喂!这位男同学,你有完没完?两分钟早过了,你怎么还没说完呐?同学们都等着呐,你讲讲公德好不好?”
那负责人是冲着鲁大个来的。
鲁大个脸红脖子粗地冲电话里喊了声:“爸,妈,你们保重!我挂了!”等父母那边电话挂上了,他才重重地将话筒撂下。龙长安也打完了电话,被挤得像块胶布般贴在程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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