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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都错了？”

整理外国文学笔记的女生翻翻白眼，看了看天花板，道：“不知道。”

师范大学还面临着老生毕业的问题。在程琪们空虚无聊，或正埋头阅读的时候，他们在板房里完成了全部考试，办完了相关的手续，在规定的离校时间之前一天，很快，每个毕业生都领到了一只牛皮纸口袋，里面装着毕业文凭，学位证书，一张火车票或汽车票，粮油关系，户籍关系等有关他们生存的东西。剩下的，就是告别，离开。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每一批学生上了车，车上车下，就是一片痛哭声。

程琪注视着那些从车窗口探出身子来的人和他们满脸的泪水，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在车外送别的人，拼命地朝车内的挥手，喊着，叫着，哭着，女生们则抱成一团，将脸埋在对方的怀里，但她们无法不去看那些分别的人，但一看，又是一阵痛哭。

一批人走了。刚才送行的人中，又有人立即离开，赶到另外一个上车点，与另外的同学或朋友告别。他们揩着眼泪，默默地注视着那些曾经喜欢或厌恶的面孔慢慢消失。

又一辆客车开了过来，司机旁边的牌子上写着这班车开往火车站。

在一个工作人员的调度下，去火车站的毕业生背着提着大包小包，陆陆续续地上了车，车窗外面，祝福声和哭泣再次响起。

一个女生一只脚刚要踏上客车的踏板，却立即转过身来，猛地扑进一个男生的怀里，两个人抱头大哭。在工作人员的劝慰下，女生终于上了车。当女生在窗口露出脸来的时候，那男生冲向客车，向女生伸出了手，就在两双手即将拉在一起的时候，客车启动了。那男生追着客车，直到女生哭声被校门掐断。那男生站在校门口，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龙长安低着头，看程琪用脚在地上胡乱地划动。

程琪抬起头，看了看天，眨巴着眼睛对龙长安说：“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先把感情先藏起来，来年再说吧。你瞧你这松软的肚子，都他妈长肥膘了。打球去！再呆在这里，老子都要成女人了。”说罢，转身就走。

龙长安跟了上来，兴奋地说：“今天一定打高兴！”

程琪指着龙长安的鼻子道：“重色轻友！”

龙长安道：“她走了。”

程琪推了龙长安一下：“你甩了她？不像，是她把你蹬了。不然，你哭丧着脸干啥？”

龙长安道：“我这是哭丧着脸吗？见了你，我脸都笑成了牡丹。”

程琪道：“别岔开话题，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龙长安道：“你把我带坏了。前天晚上，我想她就要毕业了，就想和她干。可她不同意，我要强干，她就骂我不是好东西。她越骂，我越心急火燎，就强迫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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