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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是想,恐怕那邪灵是上了仃伶的身了。”晚饭时分,父亲又在桌上谈起村中之事。他仿佛是故意挑起这个话题,而后转向了冥夜,观察起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可能……当时不是我和仃伶一起在谷中呆了一夜吗?莫不是我也可能被邪灵上身?”
“你激动什么。此事又不是毫无依据。”父亲放下碗筷,“历年来失踪的人不计其数,唯独你二人活了下来。怀疑她确实有依据。而怀疑你,我也觉得可信!”
“父亲!”
冥夜忍不住打断。
父亲咳一声,最终收拾起心情,转了个语气:“这浓雾谷的传说太过阴邪,我作为村长,不得不小心。”
冥夜不吱声。他端起饭碗,默默将米饭送入口中。而脑中所想所依,却向多年前自己丢失记忆的那夜走去。一切仿佛一条黑暗狭窄的道路。彼岸甚至毫无火光。他依照着脚步往回忆里走去,仍旧只有黑暗与雨夜潮湿的气息,还有仃伶稚嫩的呼唤声。冥夜。冥夜。我是喜欢你的呢。冥夜。冥夜。天亮了。醒醒。
一切戛然而止,没有再多的记忆。
他睁开眼,咀嚼着口腔中毫无滋味的菜肴。
待全屋安睡之后,冥夜起了身。他藏起一只蜡烛,想往浓雾谷去。然而稍作思索,心里又生出莫名的畏惧。最终他去了父亲的收藏室。那里有大量的书籍典故,供人查阅。
倘若一切因传说而起,那知晓传说便会知道真相。
冥夜摸黑到了收藏室,见四处无人,于是悄悄点上了蜡烛。他自繁复的书页间查找着邻镇的传说。在六十年前,邻镇因为不可思议的变故而全镇迁徙。无数传说零散地描绘着过往细节。一切都是旁触。都非本身。
人们仿佛刻意隐藏掉故事的主体,却又忍不住将故事揉碎了,放入其他故事之间,变成让人忽略的边角料。
冥夜费劲心思收集,终而知道了大概。
那是在六十年前的罪孽。邻镇镇长之子生性放荡,闯下了一桩令人发指的祸。他在某夜酒后,妄图对一九岁女童施暴。然而在蛮横间,他错手杀死了女童。他因畏惧,趁着夜,将女童的尸首藏在了浓雾谷中。并用乱石将女童的尸首砸得面目全非,让人们认不出她来。而后,又四处洒下血腥之味,希望引上谷中狼群来,将女童叼走。
他确实得逞了。
在三日之后,众人发现女童之时,她已是零碎的肉块。若非衣角的碎料,任谁也不能将这肉泥与平日微笑着的女孩儿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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