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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皇帝便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语重心长道：“你可知朕当初为何非要顾青青做太子妃？”

“父皇英明，自有道理。儿臣不敢妄测。”

“你我父子何时开始竟也需要如此防备？有时候，倒不如多学学太子妃。”皇帝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不知是叱责楚翊，还是褒奖顾青青，或许两者都不是。

“儿臣谢父皇教诲！”

似乎皇帝默默叹了口气。楚翊听得不是很真切，抬头瞧着皇帝。

皇帝从袖中掏出一个玄铁铸成的小盒子，摆在书桌上。然后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才是父皇今日要送你的礼物。”

说完，皇帝缓缓走出了书房。门外灯火通明，照亮无边的雪地。皇帝的身影印在雪地上，说不出的寂寞萧索。

风起

永和十五年, 注定是个不一样的年份。从立冬开始, 纷纷扬扬的大雪就下个不停，整整下了两个多月。

京城外无人清扫的积雪深达一尺多，寸步难行。而城内百业萧条，老百姓都缩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京城尚且如此，北境则更是千里冰封, 难以为继。

玄明朝的百姓靠着旧年的余粮、朝廷的救济尚且能勉强温饱, 以游牧为生的匈奴族人则因为严寒饥饿病死无数。原本已败走他方的匈奴残部又开始集结起来, 屡屡劫掠边境诸郡，闹得百姓不得安宁。

永和十六年开春, 雪灾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匈奴左单于率十万大军奔袭玄明朝边境，顾家军正面迎敌。双方交战月余, 互有死伤。

朝堂之上，立时分为两派。一派主和, 主张暂时借给匈奴一批粮草渡过难关, 他日以骏马抵债。另一派主战，要求将匈奴一举歼灭, 以绝后患。

每逢战事，朝堂上有两个声音并不奇怪。奇就奇在以佟国舅为首的一大半文臣竟然力主迎击匈奴。要知道这帮文绉绉的酸户头一贯贪生怕死, 能用银子、赔款搞定的事绝不肯豁出性命。搞得那些武将开始摸不着头脑, 相比之下声音反倒弱了不少。不过武将靠军功才能维持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是主战的。主和派抗争了两天，便弃械投降。满朝文武难得的步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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