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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画得很认真,既没抬头也没喊他平身。直到他搁下笔,长舒一口气,才看到楚翊,仿佛刚发现儿子杵在自己面前。
“太子,你看朕这幅丹青画得如何?”
皇帝与楚翊说着话,目光却又转回自己的画作,脸上露出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深深柔情与眷恋。
楚翊对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父皇发了阵呆,才后知后觉地跟随他的目光看向那幅画。
画中人肌肤胜雪,顾盼生辉。一袭白衣静静地伫立在梨花树下,不染一丝尘埃。多少次,她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楚翊的梦里,画里。却没想到皇帝画的人比他更入木三分,其间情愫跃然纸上。
这一刻,楚翊有些怔愣。眼前的真是他那个威严冷情的父皇吗?还是说从前种种才是幻象?
皇帝没有理会他惊诧的目光,锲而不舍地又问:“朕这丹青比皇儿的如何?”
“父皇神来之笔,自然胜过儿臣千万倍。”
“哼。马屁!”皇帝嗤骂,露出难得的慈爱笑容。
他拿起画作,细细吹干纸上的墨痕,转过身拉开书桌后面关得严严实实的柜子。
御书房是禁忌之地,而这个柜子是禁忌中的禁忌,任何人不能触碰。
据说曾有一个洒扫的宫人不小心碰开了柜子的机关,被活活杖毙在宫门口。当时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一旁观刑,吓得屁滚尿流。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动那柜子的心思。
出乎楚翊的意料,柜子里并没有稀罕的东西,只是摆满了厚厚的一叠叠画纸。有些因为年岁久远,早已经泛黄。
皇帝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迈老头一样,拿出他精心珍藏的画纸,一张张铺在桌上,细细欣赏,时不时露出淡淡的笑容。
每张画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女人,却没有一张重复。皇帝干枯的手指摩挲过女人的面庞,仿佛真是在抚摸她温柔的脸。
“皇儿,你一定也想她吧?”
一声“皇儿”勾起了楚翊的回忆。记忆中,他也曾温暖地唤他皇儿,带着他在御花园里嬉戏玩耍。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再没有慈爱的父亲,只剩下威严的皇帝。不可逾越的距离就是从那一声声“皇儿”变成“太子”的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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