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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问卷的样本容量越大越好,越多人数则调查的越准确。最好选不同的人,各种职业各种性别各种年龄等,以达到分层抽样目的。”
图书馆这条资料蓦地浮现在脑海。
她的调查问卷是嫡姐周瑾篇,一定会有立在别人角度篇。
周瑾抿了抿唇,有个不愿相信的猜想。若炀炀就是她认识的居庸关总兵陈师炀,那么,她便又拿了一份调查问卷,这个背着工具箱男人篇的调查问卷。
木镯挂在左腕上慢悠悠地晃,光被裁成一段一段。周瑾抬起手腕盯了半晌,虽然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份意外调查问卷,八成跟你有关。
此行失去目标,为了不被怀疑,周瑾决定还是去拜访陈村长。
过了桥,落叶并纸钱无人打理堆了一层,踩在脚下松软无比。
尸体盖着白布拖到家门口,七、八岁的少年少女着孝服跪在一侧,背后插一根“卖身葬父/母”的草标。
周瑾走到陈村长家这段路上少说见到四个这样的。
宽大双开木门挂红锈,角落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依稀可见旧日高门大户的气派。离地近些,阵阵刨子削木板声透过门缝传出来。
“陈村长在不在?晚辈周瑾前来拜访,有事相商。”
周瑾敲门喊了几句,没人开门,估计没听见。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尘土在门缝宽的光柱中飞舞,庭院深深杂草丛生。
陈老头满头白发佝偻着腰,一脚踩在架起的木头上固定好,双手合握刨子吃力地一下又一下从头拉到尾,隔一会儿停下喘气儿,木屑打卷儿蓬松积了一地。
木头被刨成扁长型,两边钻了孔洞,穿进带钩铁链,像是在做扁担。
右手侧搭了草棚子,下方是泥糊的灶台,搁着干粮袋。炀炀撅着屁股,抱着刚引着的木柴往灶膛里送,浓烟中橘红色若隐若现。怕灭,另一手忙伸进去拨弄,烫到便往后缩一下。
“这位大爷可是陈村长?晚辈周瑾前来拜访,有事……呀!!头破了个口子,村长快包扎,小心出人命!!”
周瑾刚开口,陈村长反手一刨子精准砸到炀炀头上,血“嗞”地冒出一条细线,提着他的衣领边摇边喊,“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爷爷从小教你做人要厚道,可以是个穷人,但不能偷东西,更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你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陈村长熟练地弯折腰杆低声下气,按下炀炀的头频频道歉,“这位公子对不起啊,我没教好孙子。您缺了什么我双倍偿还,希望您能原谅这孩子。炀炀,快说你不会有下次了。”
爷爷,不偷的话您早饿死了。
炀炀不耐烦,随意抹了把伤口,敷衍至极,“哦,不会有下次了。”
呿,不会有下次失手了。
“没关系没关系。”
周瑾擦脑门冷汗,一边给炀炀包扎脑袋。炀炀极度不配合,但架不住周瑾成年人力气大,憋憋屈屈被处理了。卸下左手腕的木镯子给陈村长。
“不瞒您说,有人托我将这东西带到平安村,可又没说给谁,我便自作主张给村长您。您是一村之长,想必懂得这东西。”
三人坐在院子里,陈村长倒了三杯热茶,接过镯子端详。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认为工具是什么?”
周瑾一愣,反应过来时,说了跟方年完全相反的话。
“工具是为了帮助人,匠人凑在一起切磋研制出的省时省力的物件。工具能给人带来幸福。”
陈老头说,“是吗?尖兵利器不断问世,搅地人世间生灵涂炭,多少百姓无辜横死家破人亡。这样你还能问心无愧地告诉我,工具是帮助人的物件?”
“我可以。”即便见过偏重攻击类工具掀起的腥风血雨,沾染的血债业障,她依旧认为工具是为了帮人而存在,“工具可以是炮火利刀,也可以是水车扁担。无论善恶,皆是我心,工具只是在忠实地执行我的意愿而已。我善,它就是工具;我恶,它就是凶器。陈村长,周瑾认为,工具能给人带来幸福。”
陈老头怔愣,而后哈哈大笑,将木镯子推了回去。
“你们公输班会的东西,我哪里懂得?”下巴点了点周瑾斜挎的工具箱,语带忧色,“朝廷屠了公输班会,正在到处搜查余孽。各地匪祸蠢蠢欲动,谁都想先朝廷一步拿下这批战力。你这箱子由特殊材料所制,太扎眼,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了,换个吧。”
这话说地周瑾心惊不已,公输班会,方年口中的那个已经覆灭的团体。她居然身处那个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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