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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柏学越是急地如火焚心，柏紫苏就越想看看这个湘湘到底是何许人也。

找寻良久的柏学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柏紫苏正想安慰安慰他, 就见柏学眼前一亮，朝前小跑了两步。柏紫苏随即抬眸, 只见一个女孩儿正牵着一条狗走过来，她看着只有十二三岁，怕是还没有及笄，肤色黑黄, 显然在相貌上没有什么优势。

柏紫苏不禁感叹, 这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这个小女孩才这么大一点, 柏学这爱好倒也挺奇特。他要真是想把人家收房, 怕是要再等个两三年。而柏学径直朝少女冲过去，在她迅速蹲下身来。

他抱起了女孩手里牵着的西施犬, 不停叫着它的名字，开心的像个孩子。

柏紫苏满脸疑惑地看了看陆文修，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陆文修对她点点头，她又缓缓去看院子中间的柏学。

他依然抱着女孩手里牵着的西施犬, 不停叫着它的名字，开心的像个孩子。

柏学抱着狗说：“湘湘,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他还说：“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的。”

柏紫苏：“……”

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除了秀儿姐姐都是骗子。

看着潘世严的府邸被抄是件大快人心的事，而潘世严那个堆满宝藏的密室自然不可能幸免于难。成摞成摞的账本被锦衣卫从密室里抬出来，不用核对都能看出, 给鞑靼人卖兵器的事情已经秘密进行了数年。

除此以外，府中的女子仆人更是成群，阵仗大的不是一般。金银财宝数之不尽，除此以外还有私下织造的蟒袍，还有十几条上好的汉白玉玉带。潘世严不过区区五品，哪里配得上用玉带，他那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如今大白，眼下满满的都是能要他命的东西。

潘世严通敌，叛国，谋逆，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潘和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这次也难救潘世严。何况他还早就被柏述拔掉了爪牙，现在左不过是个眼不能观耳不能听的老废物了，也就凭年纪还能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

柏述故意留着潘世严，为的把潘和搞下来，扫清障碍，让他们父子二人黄泉路上好相伴。

不过这两个人的父子情倒是挺感天动地，潘世严说什么都不扯潘和，潘和也嗅出朝中的风向不太对了，故而始终小心翼翼地自持着，在自己稳健的基础上适时的想想法子。昔日高不可攀的首辅大人，现在也是救子心切，沦落到想出了行刑前找人替换死囚把潘世严换出来的昏招。

可是潘世严之所以能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来，难道能和潘和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就算潘世严咬死不认这些事情和潘和有关，朝中也早已流散着各种各样骂潘和混账的言论。就算潘和面子上还能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实际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朝不保夕了。

朝中的动向和陆府也是息息相关。

先前陆文修不让人碰，若临上朝日，就只有陆言一个站在边上伺候他换衣，动手一向是他自己来。现下他虽然他已经在试着像旁人一样淡然接受，但还是没有完全习惯那些意料之外的触碰，难免会有误伤。故而早晨都是由柏紫苏帮陆文修更衣束发正冠，而后再等他下朝归来，两个人就会一同用早饭，这已经成了陆府不成文的规矩。

柏紫苏自己倒也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忙活的还有点上瘾，每次都一定要把陆文修打理到妥妥帖帖，革带端正，褶子抚平才让他出门。

这日她又像往常似的送了陆文修去上朝，结果等来等去却都不见人回来，也没有人来捎信说他去了指挥使司，柏紫苏就又坐不安稳了，非要找陆言套上马车去接人。结果车到了宫门外，没见着陆文修，倒是见着了才出来的柏述。

“紫苏。”柏述唤了她一声。

柏紫苏这才后知后觉，咧嘴笑起来，讪讪叫了一声，“父亲。”

柏述笑呵呵点点头，心下也知道柏紫苏想见的人不是自己，肯定在这等陆文修。故而直接对她说：“文修被皇上留下了，怕是还得过好一阵子才能出宫。”

“今日退朝怎么这么迟？”柏紫苏不禁生疑道。

“还能因为什么？”柏述呵呵一笑，“骂人呗，朝上快乱成菜市了。”

柏紫苏不禁耸耸肩，“那为什么会又把将军留下？”

“鞑靼那边有些异动，指不定文修又要带兵上阵，皇上留他应当是在讨论这件事。”柏述拈拈胡子，“小丫头，走，爹带你吃凉面，咱们慢慢等。”

柏述说着还当真叫柏府的下人买了几份凉面回来，身着官员常服是不大方便直接抛头露面坐在摊子上，故而也只能龟缩在马车里跟柏紫苏慢慢吃。柏紫苏只觉得马车里拥挤不堪，索性早早吃完给柏述腾点位置。

“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跟爹上街吃凉面了。”柏述看了看她，眼眸中总带着些柏紫苏读不懂的情绪，顿时又让柏紫苏有些心虚，柏述又说，“眼下虽然没人带你吃凉面，不过看你这样，我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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