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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听到九皇子忽然在里头叫了一声, 守在殿外的两个嬷嬷不禁奇怪地对视了一眼。

通常来说, 这种时候发出声音的应该是皇子妃才对……怎么皇子妃没动静，九皇子殿下倒痛呼起来了？

生怕有什么闪失, 两个嬷嬷忙一起贴到殿门上往里喊：“殿下怎么了？要奴家几个进来么？”

“不必！”

九皇子那低沉的嗓音很快响起,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本皇子无事，你们退下！”

“是。”

两个嬷嬷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九皇子是个雏，虽然大婚前老皇帝命专人教导过，但他不愿接受宫人侍夜，终究是纸上谈兵, 也不知他方才是不是因生涩而受了挫？

想到这, 两个嬷嬷老脸一红, 不由为九皇子妃隐隐担忧起来：殿下爱面子不让她们进去帮忙，真是可怜了那娇娇弱弱的皇子妃！她年纪小又是初次, 今晚大抵是要吃些苦头了……

然而嬷嬷们想不到的是, 此刻在寝殿内，捏着小手指眼圈微红的人却是她们的九皇子殿下。

瞧着龙暄小指上的伤口被她用布条紧勒得又出了血，江舒芸忙缩到一边, “惊慌失措”道：“哎呀, 臣女不小心……殿下没事吧？”

十指连心，又是没有防备地被她来了那么一下，血都快把包扎的布条给浸透了, 说不痛那绝对是假的！

然而，怕她难过愧疚，龙暄只能忍痛笑道：“没事。”

“真的没事么？”她一双鹿眼忽闪忽闪, 又是无辜又是“内疚”地看着他：“好多血啊，要不要臣女再帮您换个布条？”

“嗯，这回……你轻点。”

龙暄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手伸到了她跟前。比起手上的伤口，他更在意的是她刚刚与他说话时的自称：“你现在是我的皇子妃了，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称‘臣女’，应改称‘妾身’才是。”

老听她臣女臣女的，无形中总觉得有股疏离感环绕在两人之间……又像是刻意提醒他，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等到时机成熟，她随时会离开他。

“多谢殿下提醒。”

江舒芸寻了一块没用过的绢帕，用金剪刀裁了一小条，边重新给他包扎边小声说：“臣女很不习惯那样自称——不如这样吧，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臣女就在殿下面前自称‘妾身’；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称‘臣女’，殿下觉得这样可好？”

她话里话外时刻与他保持距离。

想起前世她洞房夜羞得不敢直视自己，低头怯怯说“妾身为殿下更衣”的窃喜模样……

对比如今她对自己处处防备，那双清澈眼睛直视自己时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为了娶她到手答应的那些事，龙暄鹰眼一黯，无奈道：“好，依你。”

见他妥协，江舒芸心中欢畅，手上的动作也利落了许多，很快替他把小指头包扎好。

龙暄再次说道：“天色不早，就寝吧。”

“嗯。”

江舒芸应了声，迅速地钻进床里边的一条冰蚕丝被中，背对着龙暄闭上了眼睛。

望着那道离自己老远的柔美背影，龙暄心中苦笑了下，知道她这会儿对自己充满了戒心，他只好扯了另一条蚕丝被在床外边规规矩矩地躺下。

寝殿中一时安静不已。

半个时辰后，龙暄睁开眼，俊美的脸庞偷偷转向大床里边。

江舒芸娇小的身子在里边一起一伏，好像已经睡着了。

借着龙凤烛发出的淡黄暖光，他悄然支起上身，只见她闭眼侧躺着，墨黑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偶尔微微颤动几下。

她脸上大片的疤痕，此时被烛光柔和，看上去似乎没上回见到的那么触目惊心了。

龙暄眼中闪过几丝疼惜，想要摸摸她的那些伤疤，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一双鹰眼正欲移开，不期被她冰蚕丝被下深凹的腰线给吸引——薄薄的蚕丝被柔顺服帖，完美地勾勒出她身上曼妙的曲线。

原本就盈盈一握的小腰，因为侧躺的缘故凹出更加惊人的诱惑线条。

前世的某些画面几乎是瞬间从他脑中闪了出来。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那种美妙到让他产生自我怀疑的失控感觉，还有那极致的柔韧……

龙暄越是拼命在心里叫自己不要想，那脑子里就越是忍不住，不断涌出更多让他气血翻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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