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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陛下？！”

厅中人见龙暄进来, 个个都惶恐地站起身来。

“是朕叫他们不要通传的。”

龙暄长腿一迈, 忙上前扶住江太傅：“岳祖父免礼！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该好好养着。”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看着站在厅中的赵氏, 江太傅叹气着直摇头。

“岳祖父放心, 这事朕会命大理寺的人秘密审查。”

午间他下了朝，就得知江舒芸派了个宫人来太极殿传话，说她有急事要回太傅府一趟。

守宫门的侍卫碍于她受宠不敢阻拦。

龙暄立马命人备车来追，一路上听暗卫把她为何突然出宫的事给说了一遍。

此时见到他过来，赵氏顿时不敢再撒泼, 被两个侍卫架出去的时候, 她也只是在嘴里颤颤地小声喊“冤枉”。

厅内众人神色各异。

江太傅又惊又怒,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当年他那长媳秦氏殉节前还经历了那么多事！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情景, 又看看大孙女手上的那封绝笔信, 秦氏投井殉节的事似乎真是疑点重重……

这么想着，江太傅又急愤得险些背过气去，太傅府上下登时又忙乱成一团。

“都是我不好, 是我太冲动……”

回宫的路上, 江舒芸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含泪自责：“一想到母亲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就——”

“朕知道。刚才太医说的你也听到了，太傅大人没事, 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就行。”

龙暄挽过她的肩头，将人轻轻摁进怀里安抚：“朕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你是朕的贵妃, 有事应该先和朕商量……还有，下回可不能没得到朕的允许就闯出宫去，现在外头不太平。”

“臣女知道了，外边怎么……”

江舒芸刚抬头想问，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窝在了他怀里。

她惊得一下推开龙暄，缩到车厢角落尴尬道：“外边、外边怎么不太平了？”

龙暄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弯，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她身上的柔软。

他轻咳一声，淡淡道：“孙蒙逃走了。”

“什么？”天牢守备森严，他如何逃得走？！

“孙家余孽不止孙蒙一个。当年孙太尉在南疆剿匪，曾收过一名义子孙达，孙家覆灭后朕数次派人去南疆搜捕，均是一无所获……此人混迹江湖许久，身手了得，手下集结了一帮乌合之众。此次孙蒙能逃出天牢，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江舒芸眼下满心都是调查她母亲是否被害死一事，听到孙蒙逃走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她对孙蒙不甚在意的样子，龙暄暗中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畅快不已。

晚上回到宜福宫寝殿，睡前他又温言安慰，保证一定会将她母亲的事追查到底……

殿中的夜明珠光芒柔和。

夜半江舒芸偷偷望向地铺上的龙暄，只见他放松地闭着双眼，夜明珠发出的莹白色光辉柔柔照在他那张异常俊美脸上，衬得他越发眉眼如画，英姿绝伦。

——这一世，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望着地上那似谪仙般孤高又似妖孽般诱人的男子，江舒芸摇摇头，提醒自己绝不能再陷进去，她用被子蒙住眼，飞快地往大床里边避去。

*

大理寺官员暗中审查了三日，赵氏什么都不肯认。

到了第四天，龙暄亲自过来监审，大理寺上下不敢怠慢，又把赵氏从牢里提出来严审一番。

等到赵氏被拖回牢里的时候，已经是气息奄奄。

“玉娥！玉娥！”

赵氏刚被关进牢房，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待看清站在牢房外的人就是她夫君江振南时，她激动得一下从牢房中的稻草堆里坐了起来：“老爷！老爷……你快去陛下跟前帮妾身求求情！救救妾身呐！老爷，现在只有你能救妾身了！”

“玉娥！你……”

隔着牢门木桩的间隙，江振南看到赵氏蓬头垢面的憔悴模样，心下顿时有些不忍：“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如今陛下紧盯着不放，你……你还是早些认罪，免受皮肉之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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