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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龙暄不明白, 前世她那么喜欢自己, 为何现在两人相认后，她还是坚持要走？

难道是因为前世被他伤透了心？对, 毕竟前世他辜负了她的一番深情, 就算是他自己回想前世，也觉得那时候的他太不是个东西！

“芸儿，那时候是朕不对，你这么好，朕却没能好好珍惜你……”

龙暄鹰眼低垂, 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如今朕终于明白, 朕当年错过了什么！幸得老天垂怜, 让朕有了重来的机会——芸儿！如今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朕！你不要走，给朕一个机会, 让朕好好地补偿你, 好么？”

他们双双复生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缘分！说明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龙暄心头激动不已，以为前世江舒芸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为他挡刀而死的那一刻, 却不知江舒芸在死后看到了他与小孙氏在殿中亲热的画面, 从此心如死灰。

“陛下的心思高深莫测，臣女怎么会懂？”

前世她无知透顶的时候以为自己很了解他，这会儿想来却只觉得可笑。

现在的她不想去了解关于他的任何事了。

“只是陛下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 却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留下，这算哪门子补偿？”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 瞬间浇凉了他的心。

江舒芸抬头，淡淡对上他诧异的鹰眼：“重活一世，臣女只想过与前世不一样的日子。臣女想要自由，陛下能给么？”

她原以为自己会慌乱一阵，没想到承认自己也是重生之后，她心底反倒松了一口气——以后不必再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她说起话来也更加无所顾忌了。

——自由？不一样的日子？所以招婿和隐居，是她重生后最想做的事情？！

龙暄抱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什么非要走？！”

她不喜欢他了？要扔下他一个人？

不！不会的……

他慌忙把她抱得更紧：“你还是喜欢朕的对不对！不然，在明觉寺那晚，你不会那么心疼……芸儿！朕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朕的！你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体内吸收了绝情丹的缘故，等你好了，你就不会这么想，就不会总寻思着要离开朕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龙暄是有些心虚的。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重生后，她看着他时眼中那些星星般的光芒没有了。之前不知道她也是重生的，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推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喜欢上他……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够骗自己。

她不再同前世那般喜欢他了。

这一世，她躲避的眼神，冷漠的态度，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的样子——除了在明觉寺的那晚，其余时间，她总是拒他于千里外。

“陛下不用说那些了，您的放手，就是这辈子对臣女最好的补偿。”

江舒芸冷脸推了推他，既然话都说开了，还是不要再与他纠缠那些有的没的好。

不管他是真心想要补偿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只知道，现在她半刻都不愿意在这人身边待下去。

“请陛下松手。”

龙暄不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芸儿！不要走！”

“这就是陛下所谓的补偿？这辈子把臣女像是金丝雀一样养在宫里，就能减少陛下心中的愧疚了么？陛下会不会太自私了？您有想过臣女的感受么？”

“……别走！”

俊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高大的身躯像是山一般困住她。

在她那双清澈的鹿眼里，他看到了自己卑劣扭曲的脸，却还是厚着脸皮不肯放手：“对，朕就是那么自私，朕不想让你走，是因为朕喜欢上了你！芸儿你知道么，你是朕两辈子来，第一个喜欢的人——”

“陛下说什么？喜欢？”

龙暄不敢看她的眼睛：“嗯。”

江舒芸冷冷一笑：“这两个字陛下之前对臣女说了很多次，只是今天听着格外让人感到恶心。”

龙暄鹰眼一滞：“为何？”

“臣女看到了。”

“什么？”

江舒芸缓缓道：“前世臣女死的那晚，陛下和小孙氏在麟德殿里做的那些事，臣女看得一清二楚。”

“那晚你就在殿外？你！你全部……都看到了？”

江舒芸被他的无耻给气到。

“放手！”

回想起前世他与小孙氏在殿中假意缠绵的火热画面，龙暄两条铁臂顿时心虚地一松。

等江舒芸跑到床下抱起喵喵叫的墨墨，他才回过神来，跟上去焦急地解释：“朕与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芸儿，你到底看到了哪……她那晚本来是想行刺朕的……”

江舒芸才不想听他和小孙氏前世那些糟心事，龙暄每每想上前，都被她冰冷的眼神给吓退。

三两下收拾好自己和墨墨，她出了寝殿把红梅也带了出来。

“臣女与陛下就此别过。”

带着红梅和墨墨丢下一句话，江舒芸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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