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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打得有些紧,乔夕茵轻轻地闭上眼。
他身上还是那股檀松香,上次闻到这个味道时,差点没被掐断脖子。
这回他倒是知道要放缓力道,并未勒她勒得那么紧。
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被他拥着,乖巧得像只猫,便连说话的声音也都软软的。
“朝朝。”
温香软玉在怀,贺云朝一时心猿意马,被这么轻声唤,只觉喉咙一紧,止不住地想往那樱唇上瞥。
先前只碰过一次脸,满是柔软。不知若是亲上去,该会是怎样的芳泽。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差点没拉住缰绳。
乔夕茵急忙往他怀里缩,这才继续说下去,“鄂州的灾荒,你想怎么处理”
贺云朝都亲自上阵了,怕是有备而来灾荒、四宝、还有龙息宝剑,能在鄂州办成的,一件也不能少。
她是了解他的,哪个世界的他都是这样的性子。
便见他挑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年虽有天灾,农田有收成、库有余粮,再怎么说粮食该够,灾民不会饿成这样。”
他的声音浮上几分冷意,“你发现了吗,城里城外是两个天地,这与权贵们脱不了干系,恐怕是人为。”
摄政王再怎么更换官员,动的也是中央,地方上不会管。这些地方官为虎作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鄂州与京城相距近千里,比起江南地区来说,这还不算太远,他们大概是以为中央管不着。”
他轻飘飘地说着,眼中的寒意却未曾散去。
乔夕茵大概猜到他想做些什么。
“我已派人去安排,把赣州、湘州的粮食先调来赈灾,再处理这些被毁坏的房屋农田,”他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现在我们回城。”
乔夕茵点点头。
这场面过于触目惊心,她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这不应该,她以前应是见惯了这种死亡的场景,许是安逸太久,又丢了记忆,不知不觉地发生改变了。
幸好现在洪水已经退去,路上只是泥泞多,人在马上,没有那么不好走。
两人赶在日落之前回了城。
城门前,竹子搭建成一个大棚,不少灾民在棚前排成长队,或是拿着碗、杯,或是捧着双手,不知在领些什么。
见乔夕茵有意,贺云朝驱使着马走近来。
是官府的人在施粥饭。
一众男人里,还有个容貌清丽的姑娘,站在大锅前,一勺一勺将粥分发给百姓,不忘催促道“还烫着、还烫着,慢点儿喝。”
这倒是个熟人。
乔夕茵有印象,庙会上救下的姑娘,她记得她自称是鄂州太守的女儿,唤做徐玉儿。
乔夕茵掰开贺云朝的手,示意他停下,自己则下了马。
刚刚下来走,她的步子还有点踉跄,走了几步方才站稳,把贺云朝给吓着了“怎么了”
她指着那姑娘“徐玉儿。”
他更茫然“谁”
陛下日理万机,大半个月前发生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乔夕茵解释“庙会上遇见的那个。”
他“哦”了一声,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到底真想起来没有。
乔夕茵走向前,还未开口,徐玉儿先发现了她。她好像认出了她,又怕认错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乔夕茵便先笑了笑“好久不见,徐小姐。”
“恩、姑娘”徐玉儿突然想起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一句“恩人”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挽救回来了。
乔夕茵点点头,“我姓乔。”
徐玉儿吩咐了几句,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唤道“乔姑娘。”
她扬起笑脸,喜悦的心情做不了假,“那位公子也来了”
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在旁边牵着马的贺云朝。
乔夕茵急忙补道“他姓贺。”
贺云朝淡淡地点头。
徐玉儿的心思自然不在贺云朝身上,走到乔夕茵面前,开心地说道“你真来鄂州城了呀”
“是啊,”乔夕茵笑着说道,“去江南办事,刚好路过鄂州,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不等我去找,就在这里遇见你了。徐小姐心很善。”
被这么温柔地夸奖,徐玉儿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最近鄂州灾荒频繁,我作为小姐,也想尽些锦薄之力,像我爹爹一样为大家做点什么。”
她的脸上有薄汗,用手帕擦了擦,抿抿嘴角,看上去很是失落,“鄂州城本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乔姑娘你该去看看的。可惜现在闹灾荒,许多地方都毁了。”
乔夕茵跟着惋惜地叹气,“等灾情缓解,我再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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