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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滞住了，然后歇斯底里，狂乱地摔东西。脖子上拴着小晃照片的项链，也被我扯断，抛到半空，落在地上，玻璃盖子立刻粉碎。

我吼叫，小晃是意外淹死的。她是心有忏悔，她早已经背着周全，干出对不起周全的勾当，不能够怪我。

屈雪想要抓住我的手，她不断叫喊着，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颤抖着，扑倒在地面上。我抓住屈雪的高跟鞋，指甲穿破她的丝袜，直逼肉内。我叫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屈雪挣扎，她使劲拔脚，退步往后，我看见她撞到右边的花瓶。我没有闪躲开，我全身在痉挛，花瓶，砸中我的额头。我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最后一眼，我看见的是屈雪痛苦而不知所措的表情。

醒来，满眼雪白明亮。

我听见鸟鸣。那么清晰，那么悦耳。阳光安静，却又明媚，显得太过美好，许多穿白衣的人走来走去。

我猜测得到，我这是在医院。我的身边，是屈雪，以及，再不见风流俊俏，削瘦如柴憔悴不堪的周全。

我忽然笑了，眼泪不止。生命中的伤，是不可掩盖无从逃避的。

小晃，呛死在我拉起他的过程中。

他是我与周全的罪之子。

周全哀伤地看着我，说，我跟你提到过，跟她过蜜月住的是那家度假村的101房间，想不到你也到了那个房间。

其实，女服务生小可没有说错，确实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化最艳丽的妆，然后，双手轻微掐自己的脖子，只是轻微的。

小可只是无意在外面，透过窗户看见而已。

她以为女作家都是有点神经质的，所以，就装出很理解，却又忍不住好奇心，向我试探的窥视询问。

为什么要化最艳丽的妆？

因为我见过周全的太太。

在她病得很重时，她为了掩盖憔悴的气色，穿白色衣裙，化着最艳丽的妆来见我。

她说，你离开他好不好？我这病，其实一半是心病，我太爱他，离不开他。求求你。

我是怎么说的？

我说，对不起，这和我无关。你应该去求周全。

她流泪了，眼影被泪水冲花，黑色的泪水流淌面上，狰狞可怕。她继续哀求。

我却说，你不也背着他找过别的男人，装什么好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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