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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等我,更弦改辙了。我低头笑了,火车穿过老旧的长江大桥,在轰鸣所谓噪音中回复他:“下次一定去。”
桥下江水,幻化为时不我与的哀愁。
棣棠之花
棣棠的花期渐渐过去,黄度坐在椅子上,仍然不语也不言。他有着一张细致耐看的面孔,但却眼神糊涂。第六年的时候,他有一天,对着阳光,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轻微,我觉得心里动荡了一下。
这些年来,一直是我照顾他。早上擦洗他的面孔,晚上端来水洗他的脚。从医院出来后,他就安静地躺在我身边。
许多来看望我的朋友,都说,棠儿,难道你决定一直都这样陪伴着他?就算是爱他,也不至于这样伟大吧?
伟大吗?我不觉得。我觉得我所做的事情,六年过去,马上就是第七年,仍然是无可厚非的。
第六年他那一次偶然出现的笑容,我本以为是莫大的希望,但他继续这样懵懂浑噩着。他的大脑,就这样顽强地抗议着当年的伤害。于是,黄度经过了六个春天与秋天,仍然守在我旁边。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这样的相守?心中充满安定。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
我觉得,我是幸福的。
任何事情都有源头。黄度与我的源头,是六年多前的街头。
我惊叫着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地上倒下的人,不知所措。大约十几秒后,我打了电话,后来他被送进了医院。
很快,我承认了我的过失。
这样的不幸,又能够怎么样?黄度的家人拥挤在我的身边,控诉我,指责我,随便回顾着心爱的儿子的前小半生。他是一个善良的男孩子,他有了可爱的女朋友,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工作勤恳,事业有成,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还会结婚,如果一切平安,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如果人生顺利,他们或者可以白头偕老。
但现在出了意外,于是一切都改变了。
我们总是以为,那没有走上的另外一条旅途,是鲜花开满的大道。但那已经无从知晓。现在,他躺在那里,没有清醒,他的女朋友,远远地走开了。后来,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也许他的下半生就是这样了。而且,我该如何面对天价的赔偿?
我转过身,握着黄度的手,对他的家人说,那么,把他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
于是,我的人生也开始扭转,向着一个神秘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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