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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冬梅在家里一直叨叨,叨叨的张中华不胜其烦,可又没有办法,谁叫自己贪杯,没事干大晚上灌多了酒,就突发奇想的想去屋顶凉快凉快。一个人在家的张中华喝酒跟疯了一样,就算找不到人喝,他也要自己喝,一天三顿饭,顿顿喝醉,酒比命重要。
这搬起梯子就要爬,爬了小半截,身子一抖那梯子没放好,梯子直接歪了过去,张中华一下子从上面摔了下来。
检查后,医生说左胳膊骨折,左腿脚踝骨折,打好了石膏,回家养着吧。
张中华就得在家里听黄冬梅在那里有事没事就唠叨了。
第一天从红县回来见到张中华,黄冬梅还心疼的不得了,哭了一阵子,可一上午过去,就光埋怨了。
黄冬梅惦记着小闺女啊,那么大的肚子,就关喜东一个人在跟前,这张月英也跟着来了,可咋办的。
黄冬梅就开始嘟囔了,唠唠叨叨的,主要就是小闺女没人照顾的事,尤其是听了关喜东送来的消息,张月萍生了,还是俩!
黄冬梅可乐坏了,高兴的逢人就说,我家小闺女厉害着呢,生了个双胞胎,俩男孩!
那邻里住着的人都没太在意,就说你看你,你家大闺女生的那是龙凤胎,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黄冬梅就当没听见,心里哼一声,你们知道个屁,就回去找她老头的事去了。
张中华每天躺在床上,最多就是坐起来一下,毕竟一个胳膊也撑不住多久。在家待着时间长了,难免心烦的难受,再听见这黄冬梅一直逼逼叨张月萍的事,这眼下要过满月了,黄冬梅唠叨的更厉害了,说什么外孙过满月自己都去不了什么的。
张中华气的啊,冲黄冬梅摆摆手:“你快去吧,不就是过个满月吧,你去吧,你走了,我也能消停一天。”
黄冬梅看一眼张中华,问道:“我真的能去?”
“咋就不能去了?去吧。”张中华惦记着一口酒,恨不得黄冬梅立刻就变消失了,就说:“现在就走,然后你去隔壁说一声,让老王头来陪我一天就成。”
“真的?”黄冬梅问。
黄冬梅一边问一边已经在打算这一趟去,给两个外孙捎点什么好。
虽然上面有了麦多,还有米多金多,可她们毕竟都那么大了,黄冬梅手里好多年没抱过小娃娃了,这俩外孙就成了她的心头肉,恨不得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他们才好呢。
“真的,真的,你快走。住一天也行。”张中华说。
“我不住,我晚上就回来,你放心。”黄冬梅说着,打开床边那口榆木箱子,翻腾了半天,从里面翻出来两个银锁来。
银锁还是黄冬梅的配嫁,正好一对儿,一个上面刻着“长命富贵”,一个刻着“福禄祯祥”,另一面是纹饰,一个是荷花纹饰,还有一个上面刻一个大寿桃。
黄冬梅看着这一对儿银锁,本来就想着要送给两闺女的孩子呢,可又不想拆开了送,就一直没拿出来。这回可巧了,张月萍生了俩儿子,这不是正好一人一个嘛。
黄冬梅把银锁拿出来,就用一个小手帕给包了起来,张中华在一边看着,说:“你这舍得把你压箱底的东西也拿出来了。”
黄冬梅得意的挑挑眉,说:“那可不,放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天了。”
张中华在那里轻咳几声道:“你也是,你给的时候别当着月英的面给,她要是看见了,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黄冬梅想都没想,脱口道:“她难受个啥啊。”
张中华说:“月英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就算你不舍得拆开,一个一个的送,那金多和米多出生的时候咋就没给啊。你这时候给月萍那俩了,你看月英生不生你的气!”
黄冬梅心里骂一声你知道个屁,嘴上就说:“她保准不生气。”
说着话东西也收好了,黄冬梅去叫了老王头来,老王头拍着胸口保证绝对没问题,这黄冬梅就上路了。
军用吉普停在了三号胡同口,徐菱从车上下来,对着里面的赵亮说一句:“我去喊喜莲啊。”
赵亮连忙说:“行,我们就在这里等。”
这徐菱上了车,才发现后面还有人在,那赵亮解释说是家里的叔叔,徐菱也没太在意。这县委大院在城南,三号胡同正好在红县的正中央,单是靠一双腿走,起码要走30分钟才能到,还得说是走的快了。这徐菱坐上车就不一样了,路上没个车影,四通八达的,只感觉一会儿就到了。徐菱就从车上下来了,路上也没多问,一直以为这赵亮就是关喜莲的同学,什么也没怀疑,就给喊去了。
徐菱一路小跑进胡同,就看见关喜东拿着筐子往外走,迎头碰上了,关喜东还吓了一跳,问:“嫂子,你怎么自己来了?”
徐菱愣一下,站在大门口往里看,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咱妈早就来了啊。”
关喜东听了,心里一喜,说:“你和咱妈说了?”
“我没有啊,不是你说的吗,咱妈说是你说的啊。”徐菱也糊涂了。
关喜东叹口气,心想他哪里去说了,万一张月萍以后知道他去请他妈来的,张月萍不得恼死他。关喜东其实本来的意图就是想让他哥或者嫂子偷偷透个消息给她妈,让刘琴跟着一起来,今天过满月,是个好日子,来的人也多,张月萍是顾着大面的人,怎么着也不会发飙的。关喜东就想着,他妈这来了,混在人群里说说话,帮帮忙,再抱一下孩子,这关系不就缓和了。
可关喜东没想到,他的哥哥嫂嫂那么的嘴壮,两个人谁也没说。
还好,这刘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要来了。
关喜东就说:“我去给邻居送些红鸡蛋去,嫂子,你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徐菱急急道:“不行啊东子,我不能进去,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谁?”关喜东说着,顺着徐菱的手往胡同口看去,就看见胡同对面停着一辆车。
“找喜莲的,我说来这里了,人跟着我来的。”徐菱又补充一句:“说是喜莲的同学。”
“我姐的同学?”关喜东愣一下,“我姐的同学我几乎都认识啊,这样吧,嫂子,你不用管了,我去看看去。这过满月呢,人看见我拿的红鸡蛋了,怎么样也得请人进来坐一坐是不是。”
徐菱连忙说:“那我跟着你一起去。”
走到车边,那赵亮见人又回来了,连忙从车上下来了。
关喜东看着赵亮,看了许久,才说:“你是我姐的同学?我咋不记得见过你啊。”
赵亮抓抓后脑勺说:“可能忘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
关喜东也说:“到也是。那下车吧,去家里喝点水,外面太热了。”
赵亮道:“不用了,我们在外面等吧,关喜莲呢?不在吗?”
徐菱连忙摇头:“她们明明早就来了的。”
关喜东正好看到后面坐着的焦存来,就更过意不去了,对赵亮说:“还是回家吧,这车再舒服,腿也伸不开,我看后面还坐着一位老人呢。下车进家歇歇脚。”
关喜东说完,举了举手里的筐子,对赵亮说:“你看,我家今天办满月呢,也讨老人家一个吉利。”
话说到这里,焦存来也只能下车了,和赵亮说了两句,赵亮就连忙扶着焦存来下了车。
徐菱高高兴兴的带着焦存来进了家,关喜东照列去送他的红鸡蛋去了。
焦存来和赵亮两个人进了家,就看见院子里方桌长凳都摆好了。焦存来好多年没见过这种场景了,也是怀念的不得了,就在院子里坐下了。
干活的大师傅在一旁坐着,看着那些小徒弟洗菜的洗菜,剁鸡的剁鸡,他不管这些杂事,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才轮到他上场,这之前,都是指挥。
那李强就坐在大师傅身边听他天南海北的聊,屋子里坐的都是女人,张月萍比较好的几个工友也都来了,李强不愿意在屋里坐着,就在外面和大师傅聊天。
这看见焦存来和赵亮进来,李强的目光立刻就被吸走了。
那赵亮穿着军装,而焦存来,虽然穿一身便装,可看他走路的姿势和气派,绝对不可低估。
李强是个军人,看见这一身绿军装自然又燃起了心里的那团火,就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先和赵亮打了个招呼,然后李强就对着焦存来敬了一个军礼。
焦存来也立刻回了礼,笑着对李强说:“你也是军人啊,哪个部队的?”
李强在一旁站着,一五一十的报给了焦存来。
焦存来看他腿脚不方便,连忙先让李强坐了,然后就和李强聊了起来。
可焦存来怎么看李强,都觉得在哪里见过,于是就问李强:“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强却想不起来。
其实焦存来并没有见过李强,他只是见过李强的照片,在那张辛建设拿回家的合照上。
可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米多身上,对于李强和张月英也就是那么一眼就过去了,所以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实在记不起了。
两个人说着话,关喜东送红鸡蛋回来了,看见李强和焦存来说话,就把剩下的红鸡蛋放在桌子上,对焦存来说:“叔,吃过红鸡蛋吧,喜庆。”
然后又去屋里倒了茶水给端出来。
这徐菱进了屋,张月萍见了徐菱,小声叫了个嫂子,就算应付过去了。本来她是不想叫的,可屋里人那么多,还有自己的工友也都来了,不叫一声,大家会觉得她不懂事,所以这声嫂子还是叫了。
徐菱应了一声,就去看五一和劳动,这刚挤进去,想摸一把孩子的小脸,手还没伸到,就被李苗一把给挡住了。
徐菱不是没见识过李苗的厉害,在医院那次,徐菱就见识过了。而且她知道这李苗缺根筋,不像张月萍至少还顾着大面,这李苗是大面小面都不顾,什么也不管,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整个一随心所欲的主儿。
徐菱被李苗这一挡,眼睛看向李苗,小声问一句:“咋了?”
李苗白她一眼,“不能摸脸蛋,会流口水的。”
李苗说完,又说:“你不是生养过孩子吗,这都不知道?”
那徐菱不知道李苗的情况,更不知道李苗离了婚,至今连个孩子都没有,就顺口问一句:“你家孩子多大了?”
李苗顿时被问的脸红脖子粗的,十分不满意的剜了徐菱一眼。
徐菱转过头吐吐舌头,实在不敢再待下去了,转头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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