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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你这酒味道不对啊!”芈泽朝楼下唤了一声。不一会,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应声便上了楼。
“哪里不对?”黄掌柜赔着笑脸问道。
他缓缓走近,朝那酒樽扫了一眼,又将芈泽打量了一番,见她衣着朴素,身旁坐着的男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平民,便一改恭顺的态度,似是哄骗,又似是威胁般对芈泽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老黄做生意可是出了名得童叟无欺!你区区一个妇人,怕是连酒和马尿都分辨不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莫非是同行请来的,想砸我的场子?”
说罢黄掌柜将双爪伸出,正准备将芈泽和赵政拎起,赶出酒肆之时,却忽觉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下一瞬,他的双手就被死死按在了桌上。
“这酒里掺了一半的水。”赵政一手将他制服,一手举着那酒斛,一边强行将那酒液灌入他口中,一边说道:“不如你亲自尝尝,看看到底是黄汤还是马尿?”
待赵政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黄掌柜便大力呛咳起来,微黄的浆液混着唾沫从他口中不断溢出,看得芈泽一阵犯恶心。见周围的酒客都向她这桌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便起身拍了拍赵政的胸口,劝道:“算了算了,夫君这回便饶了他罢。”
“是啊是啊!小的知错了!”黄掌柜也点头附和道:“不如小的再去给您取一坛,不,两坛好酒,作为赔罪之礼?”
赵政松开了抓住他双腕的手,轻轻掸了掸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不必了。谁知你那坛子里装的又会是什么?”说罢他甩袖而去,芈泽只好和黄掌柜赔了个笑,便也赶紧下了楼。
黄掌柜摸着酸痛的关节,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他纵横商场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治得如此惨。罢了罢了,就当吃个亏长个记性,往后可不能再以貌取人了。纠结了半晌,他摇了摇头,还是将那句“客官,你还没给钱呢”咽了回去。
酒肆之外,日已中天。
道上熙熙攘攘,赵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芈泽紧跟在后,加快脚步才勉强追上了他。
她和赵政今日一早便到了那兵器铸造的工场去,待将那些因文字不通而产生的纠纷处理完后,就到了午时。因腹中饥饿,她便提议在市内的酒肆用顿便饭。只是没想到,小小的一杯酒,竟惹赵政发了这么大的火。
道旁有几个妇人正卖力地吆喝着,其中一个瞥见了赵政,便如同饿狼见了肥羊一般,双眼放光,身姿袅娜地走向他。
那妇人年约三十上下,却是颇有几分姿色,胸前之物随着她的走动一颤颤的,引得几个过路的男子驻足顿首。只见她伸手拦住了赵政的去路,媚笑道:“这位小兄弟,来玩吗?奴家的铺子就在前面哦!”
听女子那熟练的口气,芈泽便知这位定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
先秦时代民风开放且彪悍,淫/奔/野/合之事数不胜数,与之前她在《左传》中读到的那个通/奸君臣,祸乱数国的夏姬相比,眼前这个女子的行为也能算得上是矜持庄重,所以芈泽对她这白日当街招揽之举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眼下被勾搭之人可是自己的丈夫,她转念一想,便又收起了看戏的心态,疾步走到赵政身旁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赵政毫不留情地将那女子一把推开,说道:“不知羞耻,还不快滚!”说罢又继续抬步向前走,竟是连芈泽也不顾了。
那女子便叉腰啐道:“想和老娘睡觉的多了去了,装什么假正经!”又看向芈泽胸前,面露鄙夷之色。
在那目光的探视下,芈泽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追赵政。在经过那女子面前时,她特意挺起了胸膛。
不过今日赵政怎么如此暴躁?自己与他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见他发怒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短短半天,他竟然发了两次火,还是在装作平民不应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这就未免太过反常了。难道这赵政是在别处受了什么刺激?
芈泽正腹诽着,与道上一人擦肩而过。也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她便鬼使神差般回过头,脸上逐渐由惊转笑,对那人喊道:“林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见着芈泽也是惊讶一笑,试探着问道:“你是……昭炎?”
芈泽想也没想便点头称是。
昭炎是她先前在齐国游学,作男子装扮时所用的化名。正逢他乡遇故知,人生得意时,芈泽脑子一热,便忘了她今日乃是一身女子装扮。
林均闻言,脸上便浮起浅浅笑容。他今日身穿一件白色儒袍,显得长身玉立,又兼丹唇皓齿,风度翩翩,堪称君子端方,玉质着华。
他笑若春风拂面,眸似星辰浩瀚,芈泽被那张俊脸晃了眼,许久才定下心神,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自己并无穿女装的奇怪癖好之时,就听身后传来幽幽一声:“阿泽为何还不过来?”
一只臂膀自她腰际环过,芈泽顺着那手臂看向左侧,就见赵政一脸敌意,望向对面的林均,继续道:“……让为夫等了好久。” 说这话时他右侧脸颊处微微一陷,芈泽觉得赵政可能舔了舔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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