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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 芈泽就收到了来自华阳祖太后的问候。
祖太后跟前的侍女远志在殿内扫视一圈, 匆匆向芈泽道了个万福, 便拍手示意宦侍们把箱子抬上来,“恭贺王后喜得麟儿, 这是祖太后送给王后的礼物,还请王后笑纳。”
见她高抬着下巴, 似乎连鼻孔都透着一股子高贵傲慢,芈泽总疑心她下一句会忍不住说:“祖太后赏你脸面,送此大礼, 你还不赶快叩头谢恩?”
“替我谢过祖太后。”芈泽含笑朝偏殿的方向望去, “扶苏还在睡……”
“那奴婢便先告退了。”远志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似是不愿在流华殿多呆一瞬。
“......觉。”说话说一半不是芈泽的风格,不过说完后她便呆立在原地。
若不是远志送来的东西还静静地躺在地上,芈泽简直要怀疑刚刚那一场对话是否是自己在做梦了。
目送远志的背影远去,芈泽抬手扯了扯她笑得发僵的面颊。
回想起远志颐指气使的样子, 芈泽心中只觉得好笑, 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说来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地位较高的, 就算远志身后站着的是祖太后,照理也不该如此蹬鼻子上脸。
自己若有心寻她一个错处, 惩罚她一顿, 纵远志告到祖太后跟前,自己也是有理的。
可芈泽还是决定不予追究。或许是不在意罢,她也懒得去为些微不足道的事儿操心。
如今她唯一关心的, 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了。
“公主,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嘉卉看着那些精美的绫罗绸缎,华贵的珠玑玉石,不禁眼中发光。
芈泽笑了笑,豪气地挥挥手,“随你挑!至于剩下的那些就随便找个地方收起来罢。”
祖太后送的东西,真是拿着都觉得烫手。
“多谢公主。”嘉卉欣然道谢。
忽听门外宫人禀报,说是昌平君来了。芈泽便让嘉卉把东西搬到偏殿去,又叫殷佩去把扶苏抱来。
她总得给她这位口嫌体正直的大哥,寻个合情合理的探望理由。
“臣下参见王后。”昌平君自行了礼坐下后,便像是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似的,眼神游移着不敢看芈泽,甚至开始东张西望。
“大哥还不改口?其实乳母把那日大哥在殿外等候的事儿都和我说了……”芈泽的笑中带了点揶揄之意,“……没想到大哥如此关心我,这让妹妹心中很是感动。”
昌平君闻言神色一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便将话锋一转,“不知王后身体可还安好?”
见昌平君仍旧不为所动,芈泽只好使出杀手锏,“大哥就不想抱抱您的外甥么?”说着她缓缓走到昌平君身侧,将扶苏递给他抱。
昌平君保持着僵直的姿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惊扰到到怀中的小儿。
一触手他便觉小小的婴儿身上柔柔软软,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昌平君眼中渐渐泛起一丝暖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殷佩来说要把孩子抱回去喂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王宫花园里,各色菊花竞相盛开,争奇斗艳。或有垂丝翻卷,或有向心合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似是在诉说着自己凌霜怒放、西风不落的一身傲骨。
因身体恢复得不错,芈泽便提议昌平君一道来这花海中走走,散散心。
这个时代养菊之风已盛,去年她在嫁来秦国的路上,曾在咸阳城中曾见过一个菊花展销的集会。
一晃竟然已过了一年。
芈泽正沉醉于淡雅清远的菊花香气,忽听身旁的昌平君问道:“不知王后忽然与臣下亲近,到底是何用意?”
昌平君停下脚步,望向芈泽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他虽然不善权谋之术,却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王后向他示好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真正目的。
“一年之内,吕不韦会被革除相邦之位。”芈泽决定开诚布公,便直直回望过去,“而扶苏是大王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任王位的。大哥何不借我之势乘风而起,扶摇直上?我们兄妹二人齐心合力,壮大我楚系一派,岂不美哉?”
她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虽称不上详尽,但也够用了。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昌平君若能借机分一杯羹,那就意味着她也能在朝堂上拥有话语权。
她的扶苏,她远在楚国的亲人们,可全指望着昌平君在朝堂上的那一席之地啊!
她嘴上虽说着昌平君可借她的势,但她又何尝不是在借他的势?
“王后为何如此笃定?”昌平君愣了愣,疑惑道:“虽说自古辅政大臣鲜少能得善终,但吕相邦尽瘁以仕,又行事低调,总不会落得和嫪毐一样的下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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