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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46

酒楼内。

早上九点左右，并非是周末, 这个时间段, 人很少。一楼只有莫羡和江湛两个需要吃饭的客人。厨师在吧台现场做料理。

江湛看着厨师拿着刀熟练地切鱼片, 问身边的人：“你们这些鸟人也会和天使做交易吗？”

莫羡转弄着手里的白色小瓷杯, 心知他指的是夏禾。

“那是你们的事情, 我们只负责维护人类利益，确保对全人类乃至全世界有用的的灵魂不被你们地狱的那些魔鬼们的花言巧语勾走，毕竟我们也需要更漂亮的灵魂。”莫羡说完顿了几秒，看向江湛, “天使犯罪，自有天使处理, 你一个恶魔插手了，可就不好看了。至于那个人类，你去跟景知说说吧。”说完，他呷了口白色小瓷杯里的烈酒，笑了一声。江湛惹恼景知似乎还是千年前的事情, 具体情况他是不知, 不过根据时间来算的话, 不用想, 一定是为了找江家人。

江湛打算在这儿吃一顿饭再离开，免费的，不吃白不吃。吃完了，他准备离开。

莫羡坐在吧台边上，转着凳子, 面朝正门。

安安抱着一堆衣服从外面进来。

江湛从她身边走过去。

莫羡捏紧了手里的小瓷杯。

有那么一瞬间，莫羡都以为要回到过去了。江意安拉着江湛来到他家简陋的酒楼，江意安向他介绍江湛。

“这是我的哥哥，第七个哥哥。”

那时，江湛看他的眼神满是敌意，因为江意安的存在，他自然是不在意。

那一天，好像从来就没过去，想想，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可惜了……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昔日种种早就烟消云散。

安安看到莫羡正悠闲地坐着享受美食，她恼怒至极，张口就训莫羡。

她来到他面前。

江湛从那扇门离开。

莫羡松了口气，放下杯子，看向安安，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从裤兜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她额上的细汗。“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吗？”

“导演那边在催，你叫我怎么等啊？”

“那我不吃了，走吧。”

安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吧台上一排排精致的日式料理，顿感饥饿。“这……浪费了不太好吧？”

莫羡唇角弯了弯，转身就让人打包带走。带着安安上了车，将手里的料理全扔给安安，“帮我解决了，浪费可耻。”

安安睁大眼睛看着莫羡。

“到了剧组你还没吃完的话，我可就扔了。”

“马上就吃！肯定吃完！”

莫羡看向车窗外。

一个普通人类和天使几乎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即便有，也不是以天使的身份。

可夏禾不是，她知法犯法。

若真想留在那个人身边，就得藏好另一个自己，既不触犯法律，又讨得她喜欢，藏了就藏吧，反正另一个自己，他自己也并不喜欢。

她喜欢什么样的，他就给她看什么样的。讨得她欢喜才是他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

赵今夏需要的假肢有人送过来了。再一次装上假肢的感受如同得到新生。李奕桥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没有。”

李奕桥不信她的话，再三检查了几次，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让她走几步路试试。赵今夏走了几步，没有刺痛感，相反的，比之前用的假肢要舒服很多，材质也轻松一些，灵敏度也不错，更重要的是，这假肢的外表和真人皮肤没什么区别，连触感都是如此，和她的肤色几乎是达成了一致。如果不是假肢与膝盖的连接处能看到区别的话，旁人看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李奕桥看了眼赵今夏，说：“这是根据你的情况量身定做的。”言外之意里的主人公是赵家老三，她的父亲。她怎会听不懂呢？

赵今夏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光看她这样的态度，李奕桥便知道她心情不佳，便也不说什么了，默默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离开之前，他将注意事项都写在一张纸上，压在杯子底下。

赵今夏站在阳台移门前，看着外面因雨雾而模糊的城市，反反复复地踮脚，没有任何不适感，也不需要再用拐棍了。

但是嘛，拐棍于她而言，已经成了她的身份之一，也是武器之一。

这几天她没有去事务所，林书祺便将所有情况都通过邮件告知赵今夏。从白天开始，赵今夏一直在书房对着电脑，到了傍晚，江湛回来时，她还是对着电脑。她忙起来，书房的门就没可能会开。

她忙的时候，江湛白天去忙自己的事情，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会去阳台浇浇花草，顺便等着她忙好。

等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江湛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看着电视。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起身，瞬间出现在赵今夏身前。

“你忙好了吗？”

赵今夏站在他面前，摘下眼镜，疲惫地皱了下眉头，懒腔懒调地“嗯”了一声。她推开他，走了几步，突然就走不动了，低头一看，江湛抱住她的左腿，掀起她的裤腿，露出惊诧的表情，仰起脸看她：“赵今夏！你长出腿来了？”

赵今夏抬手，按住额头两侧。“嗯。”

江湛摸了下她的腿，软软的，就跟真的一样。他笑了起来，可没一会儿，他心情低落不已，松开她的腿，自动退到一边，离她远远的。

赵今夏没察觉到他心情，去冰箱拿了点速食品出来。

江湛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比先前正常许多了，速度虽然还是慢了一些，但很正常，很正常，也不需要拐棍了。

那么，可能也不需要他了。

“江湛，吃这个吗？”赵今夏喊他。

江湛站在她身后，往前看了一眼，微波炉里放着包装地好好的蔬菜三明治。这是冰箱里能最快下肚子里的速食品了，只需热一下就好了。

“吃。”

两人吃过东西，赵今夏看了眼时间，还没到睡眠时间，于是她拉着江湛的手，说：“出去走一圈。”

“啊？”

“我想试试走路。”几天没好好走路，她都快忘了走路的感觉了。

江湛吃完最后一口，低头看向被她拉着的那只手。“好啊。”

两人一起出门，光明正大地从时代大厦出来。走了一段路，赵今夏停了下来，江湛立即单膝跪地，拉起她的裤腿就检查。

周围到处都是行人。

赵今夏抬脚踢了下他的小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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